一道“靖海令”,撕裂了黎明前的静谧。
直劈沉睡百年的天津卫。
几天后。
渤海湾,大沽口。
寒风刮的人脸生疼。
往日里那些松垮懒散的卫所兵,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三千名京营锐士。
他们披着玄甲,握着刀,像一根根黑色的铁桩钉在港口的每个角落。
眼神森冷。
不动如山。
整个军港的空气,都被他们身上那股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杀气,压的死死的。
东宫侍卫统领郭勇,正陪着一个人,在码头上走。
朱见济。
他换了一身干练的黑劲装,外面罩着件玄色大氅,风吹的衣角乱飞。
他没坐轿子,就这么一步步的走,看。
眼前的一切,烂的触目惊心。
这就是大明的水师?
铁锈,朽木,隔夜的酒气混在一起,冲进鼻腔。
所谓的军港,更像个巨大的垃圾场。
几艘破烂福船无力的靠在码头,船壳上长满了青苔和藤壶,缆绳被海风侵蚀的像干草。
甲板上乱七八糟。
渔网和咸鱼,东一堆西一摊。
甚至还有几只鸡在上面刨食。
海面上,那些号称大明壁垒的战舰,歪歪扭扭的浮着,船帆破了好几个大洞,在风里无力的晃荡。
岸上更糟。
本该操练的演武场,成了菜地。
火炮仓库的门敞着,几十门“大碗将军”火炮就那么扔在露天。
炮身上全是红褐色的铁锈。
炮口里,有鸟做了窝。
“这就是我大明的水师?”
朱见济停下脚步,声音很轻。
比这冬天的海风还冷。
跟在后面的郭勇,脸上的横肉抽了一下,声音里是压不住的火气。
“殿下,末将来的时候,这里就是个土匪窝。那些将官,整天在后宅喝酒。兵丁们在码头上开赌场,还勾结海商倒卖军械粮草,简直无法无天。”
朱见济没再说话。
那双黑沉的眼睛里,有风暴在汇聚。
“传本宫令。”
“升堂。”
天津水师卫指挥使司衙门。
大堂上。
朱见济高坐主位。
郭勇像尊铁塔,手按着刀,站在他旁边。
堂下,几十个世袭将官歪歪扭扭的跪了一地。
他们都是被京营锐士从被窝,酒桌,赌坊里拖出来的。
一个个脸色惨白,酒气熏天,眼神里是宿醉的迷茫和恐惧。
为首的水师指挥使刘宗,是个脑满肠肥的胖子。
他从惊魂未定中回过神,强撑着跪直身子,声音哆哆嗦嗦的。
“殿。。。殿下,不知您大驾光临,我。。。我等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你确实罪该万死。”
朱见济冷冷的打断他,将一本西厂连夜整理出来的账本,扔到了刘宗面前。
“你自己看看。”
刘宗颤抖着手捡起账本,只看了一眼,豆大的冷汗就滚了下来,瞬间湿透前襟。
上面密密麻麻记着他上任以来干的所有破事。
克扣军饷,倒卖军粮,私售战船,谎报战损,侵吞军田。。。
一桩桩,一件件。
每一笔都清清楚楚。
哪天跟哪个海商分的赃都写的明明白白。
“殿下。。。殿下饶命。冤枉啊。这。。。这是诬告。是有人想构陷末将。”
刘宗砰砰的磕头,哭的鼻涕眼泪一大把。
“末将祖上曾随成祖爷靖难,又随三宝太监下西洋,对大明忠心耿耿,绝不敢干这种事啊。”
“对啊,殿下。我等世代镇守天津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殿下明察。”
其余将官也跟着哭天抢地的叫唤起来。
整个大堂,乱成一锅粥。
朱见济看着这群废物,眼里的耐心彻底没了。
他一个字都懒的再说。
“郭勇。”
郭勇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一面令牌,高高举起。
纯金打造。
正面是五爪金龙。
背面是四个杀气腾腾的篆字。
便宜行事。
“奉陛下口谕,凡备战不力,贪墨军资者,以通敌叛国论处。”
郭勇的声音像炸雷,响彻大堂。
“太子殿下持此金牌,如朕亲临。尔等可知罪。”
金牌的光,刺痛了所有人的眼。
叫屈声停了。
刘宗等人抬起头,看着那面代表帝国最高意志的金牌,脸上的血色瞬间褪的干干净净。
一片死灰。
他们想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什么要对他们这些芝麻大的卫所官,下这种死手。
“堵住他们的嘴。”
朱见济的声音没有一丝情感。
“全部革职查办,押入大牢。”
“三日内由西厂审理清楚,赃款抄没充公,家眷流放三千里。”
“凡罪大恶极者,斩。”
“殿下饶。。。”
“唔唔唔。”
求饶声还没喊出来,京营的兵士就扑了上去,用破布塞住他们的嘴,把这群寄生虫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持续了上百年的腐烂,已经被连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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