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自由都市三号街办公楼的地下牢房里,光线昏沉得如同凝固的墨汁,唯有墙上几处锈蚀的小孔透进些许地面世界的微光,在潮湿的石壁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勉强能勾勒出周围斑驳的轮廓。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霉味混合的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吸入了冰冷的砂砾,刮擦着喉咙。
牢房的地面、墙壁和天花板全由凿刻粗糙的方形石块拼接而成,石块边缘还残留着未打磨干净的棱角,摸上去冷冰冰、硬邦邦的,指尖稍一用力便会泛起刺痛。锈迹斑斑的铁格子将整个空间隔成一间间狭小的囚室,格子间的铁柱上布满深褐色的锈痕,偶尔有冷风从缝隙钻过,会发出 “呜呜” 的呜咽声,像是被困住的冤魂在低泣。这里关着的都是些已被定罪的重刑犯,此刻大多蜷缩在角落,沉默得如同石块的一部分。
其中一间囚室里,关着个贵妇人。她身上还穿着缀满珍珠与蕾丝的华丽长裙,静静矗立在那的她就像一棵枯萎的树。
这次事件中被收回的四把魔剑,正被分别关押在这地下牢房的不同区域。唯一拥有自主意识的菲华,就被单独安置在这间牢房的角落。另外三把没有意识的魔剑,则被锁在更深处的囚室里,由厚重的结界看管着。
失去了持有者的魔剑,就像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再也无法发挥真正的力量,菲华也不例外。她静静地站在牢房最阴暗的角落,身形挺拔却毫无生气,黑色的衣袍如同融入了周围的阴影,一动不动时,几乎让人以为那只是一尊冰冷的雕像。
这里没有窗户,只有石壁缝隙里渗进来的寒气,将空气冻得像冰块一样,吸入肺中都带着刺骨的凉意。寂静是这里唯一的主旋律,静得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沉重的跳动声,以及呼吸时气流穿过鼻腔的细微声响。可就在这近乎窒息的死寂里,一阵极轻的脚步声突然从通道尽头传来,打破了凝滞的空气。
脚步声由远及近,踩在石板地上发出 “嗒、嗒” 的轻响,像是滴落在冰面上的水珠,每一声都清晰地传入耳中。最终,脚步声停在了菲华所在的牢房前。菲华缓缓转动脖颈,僵硬得像是生了锈的机械,目光穿过铁栅栏的缝隙,落在了外面那个熟悉的身影上 —— 是舒雅。
舒雅紧盯着牢房里的菲华,那双清澈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困惑、有急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对峙了片刻,通道里的冷风从两人之间穿过,卷起地上的几片灰尘。舒雅终于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有事儿想问你。”
她想问的,是那个困扰了自己许久的问题 —— 魔剑,到底是什么?
菲华的眼里没有半点波澜,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映不出任何情绪。
舒雅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接着说道:“我一直在这世上流浪,从没想过除了我之外,还会有其他魔剑存在。可今天竟然遇见你,更没想到还有另外三把!但那三柄根本不能像我们这样化为人形,这到底是为什么啊?这世上…… 还存在更多的魔剑吗?求你,告诉我。”
舒雅双手紧抓着冰冷的铁栅栏,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甚至微微变形。她把脸尽量凑近栅栏,鼻尖几乎要碰到冰冷的铁柱,仿佛这样就能离那个隐藏已久的真相更近一些。她的眼里布满了红血丝,那是对知识的极度渴望,更是对自身起源的深深迷茫。
菲华看着她急切的模样,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如同没有涟漪的湖面,沉稳中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淡漠:“魔剑,其实是恶魔。”
舒雅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但很快便回过神来,眼神更加急切地追问:“我知道恶魔是通过契约诞生的,就是那些神秘的恶魔契约。但我问的不是这个,我真正想知道的是,魔剑到底为什么会诞生?你…… 知道原因吗?”
菲华再次陷入了沉默,牢房里又恢复了之前的死寂。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抬起眼,目光飘向远处漆黑的石壁,声音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无奈和迷茫:“我为什么会诞生?若注定要走上这条毁灭的末路,又为什么还要让我来到这世上?” 她的话里充满了对自身存在的质疑,好像连她自己也搞不懂魔剑诞生的真正缘由。
神秘而古老的契约仪式中,契约者通过繁复的咒文与虚无缥缈的神建立起联系,却也在这联系的深处,埋下了怨恨的种子。这怨恨如同藤蔓般的黑暗力量,在契约者的心底悄悄滋生、蔓延,缠绕着他们的灵魂,直到将其彻底吞噬。
恶魔契约的完成绝非易事,必须咏唱那早已刻在自己心脏上的死亡咒文。这无疑是一种极度危险的行为,意味着要将自己的肉体和灵气作为献祭,与那未知的黑暗力量融为一体,稍有不慎便会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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