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兄弟如蒙大赦,只要尽快甩掉包袱,分家就好,至于父母,反正有小花这个傻丫头接手。他们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对马小花来说是无比艰难的。她日夜守在父母炕前,按照沈星澜悄悄教的方法,用温水给父母擦身,按摩僵硬的四肢,熬煮流质的食物,一点一点耐心地喂下去。累了就趴在炕沿打个盹。她瘦了很多,眼圈总是黑的,但没有一句怨言。
而躺在炕上的马老五夫妇,将这一切都“听”在耳里,“感”在心里。女儿笨拙却无比轻柔的擦拭,小心翼翼的喂食,夜里压抑的啜泣,以及儿子们偶尔过来看一眼时那不耐烦的脚步声和嘀咕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愤怒、失望、寒心,最终都化为了对女儿深深的愧疚和怜惜。他们多么想立刻醒来,抱住这个傻女儿,狠狠教训那几个不孝子!
一个星期后的傍晚,分家仪式即将开始前,沈星澜再次来到马家。她趁着马小花去灶间烧水的功夫,快速地在马老五夫妇的几处穴位上拂过,注入一丝精纯平和的灵力,疏通了他们淤堵的气血。
就在李建国拿着纸笔,准备宣读分家方案时,炕上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
所有人都愣住了,齐刷刷看向炕上。
只见马老五的眼皮颤动了几下,缓缓地……睁开了!他旁边的老伴,也几乎在同时,发出了细微的声响,睁开了眼睛!
“爹!娘!”马小花第一个扑过去,喜极而泣。
马家兄弟则彻底傻了眼,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
马老五虚弱地转动着眼珠,目光缓缓扫过几个儿子,那眼神里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最终,他吃力地抬起手,轻轻握住了女儿布满薄茧的小手,声音沙哑却清晰地对李建国说:“支……支书……这家……不……不分了……”
他喘了口气,目光变得坚定起来,看着那几个面色惨白的儿子,一字一顿地说:“俺们……还没死呢!这个家,轮不到你们……这么糟践!小花……是好孩子……以后,这个家,有她一半!你们几个……混账东西……给俺好好……反省!”
马老五的婆娘也流着泪,紧紧握着女儿的另一只手,用力点头。
马家兄弟面如死灰,在大队支书和刚刚“奇迹般”苏醒的父母面前,再也说不出分家的话,一个个羞愧地低下了头。
李建国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千,收起纸笔:“既然老五哥你们醒了,这家自然不用分了。好好养着,教育儿子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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