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透过糊着旧报纸的窗户缝隙,在打扫干净的土地上投下几道斑驳的光柱。
沈星澜从一种玄妙的入定状态中醒来。一夜的呼吸吐纳,引导那丝微弱的气劲游走,虽远未达到“明劲”的层次,但身体的状态已有了显着改善。
原本蜡黄的脸色透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色,干裂的嘴唇润泽了些,最明显的是那双眼睛,原本属于“沈招娣”的怯懦与浑浊彻底散去,变得清亮、锐利,如同雪后初晴的天空,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冷静。
饥饿感依旧存在,但不再是那种掏心掏肺的虚弱。她起身,从空间里取出昨晚煮好的、用灵泉水滋养过的野菜,就着一点玉米碴子粥,慢慢吃完。食物下肚,化为暖流,支撑着她开始新一天的生存规划。
食物是基础,但坐吃山空绝非长久之计。分得的那点粮食撑不过寒冬,空间野菜只能作为补充和改善。她需要稳定的食物来源,也需要一点点钱,哪怕只是几毛钱,用来买盐——这是目前最紧缺的物资。此外,取暖的柴火也不多了。
穿上最厚实的旧棉袄,拿起墙角那柄锈迹斑斑的柴刀和一根麻绳,沈星澜推开屋门,准备上山。靠山吃山,这是眼下最直接的获取资源途径。
清冷的空气吸入肺腑,带着泥土和冰雪的气息。她这具身体对寒冷的耐受度似乎也提高了不少。
刚走出院门没多远,隔壁院子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裹着深蓝色头巾、面容和善的中年妇女探出身来,是邻居张婶。
“星澜丫头,这么早上山啊?”张婶手里拿着个簸箕,像是要喂鸡,目光落在沈星澜单薄的衣服和手里的柴刀上,带着几分同情。
“嗯,张婶,去捡点柴火。”沈星澜停下脚步,语气平和。根据原主记忆和这两日的观察,这位张婶心地不坏,以前偶尔也会偷偷塞给原主半个窝头。
“哎,这大冷天的……”张婶叹了口气,左右看看没人,快速从怀里掏出两个黄澄澄的玉米面窝窝头,不由分说地塞到沈星澜手里,压低声音,“拿着,垫垫肚子。你叔婶那俩不是东西的,别往心里去,以后有啥难处,跟婶子说。”
窝窝头还带着体温,粗糙扎手,在这年月却是实打实的粮食。沈星澜看着张婶眼中真诚的关切,心中微微一动。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这份雪中送炭的情谊,她记下了。
“谢谢张婶。”她没有矫情推辞,坦然接过,小心地放进怀里(实则意念一动,收入了空间保存)。这份坦然,倒让张婶愣了一下,觉得这丫头经了事儿,是真不一样了,少了畏缩,多了沉稳。
“快去吧,早点回来,后山那片林子柴火多,但也小心点,别往里走太深。”张婶不忘叮嘱。
沈星澜点点头,转身朝着后山走去。
村路蜿蜒,偶尔遇到早起的村民,投向她的目光各异。有同情,有好奇,也有漠然。她能感觉到,经过分家和昨天沈大富家那场闹剧,她在这个小村庄里,已经成了一个特殊的“焦点”。
路过村西头一处独门小院时,院门敞着,一个穿着旧皮袄、头发花白、身形精悍的老者正坐在门槛上,“嚯嚯”地磨着一把猎刀。他动作不疾不徐,眼神却如同鹰隼般锐利,偶尔抬眼扫过路过的沈星澜,目光在她持柴刀的手和稳健的步伐上停留了一瞬。
是村里的老猎户,赵老栓。据说枪法极准,年轻时是这一带最好的猎人,如今上了年纪,进山少了,但威望仍在。
沈星澜能感觉到,这老者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和山林的气息,那是长期与野兽搏杀、穿梭险地留下的印记。她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赵老栓没说话,只是同样微微点了下头,便继续低头磨他的刀,沉默得像一块山岩。
就在这时,另一个方向传来王金花那刻意拔高的、带着哭腔的嗓音,她正跟几个围着碾子磨玉米的妇女诉苦:
“……你们是不知道啊,我们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招了那么个丧门星回家,克死了爹娘不说,现在好了,把我们害得这么惨,钱粮都被偷了,李老癞还要告我们……她倒好,自己拍拍屁股分家过清闲日子去了!我看她就是扫把星转世,谁沾上谁倒霉!你们也都离她远点,免得沾染了晦气!”
那几个妇女有的附和着,有的面露尴尬,低头干活不敢接话。
沈星澜脚步未停,仿佛没听见那恶毒的诅咒,径直走向村后的小路。王金花的诋毁,在她听来如同犬吠,毫无杀伤力。真正的强者,从不在意蝼蚁的喧嚣。
步入后山树林,空气更加清冷,积雪覆盖着枯枝落叶。她动作麻利,柴刀挥动,精准地砍伐着那些枯死的灌木和树枝,手法效率极高,仿佛做过千百遍。同时,她的感官全面放开,警惕着周围的动静,也留意着是否有可食用的菌类或药材。
就在她捆好第一捆柴火时,旁边一丛灌木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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