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王强做了一件让我全家都震惊的事——他瞒着我,跑回家,把他们家唯一值钱的那头准备过年卖钱的大肥猪,给卖了!
等我妈爱景急匆匆赶到市医院时,我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妈妈急得直掉眼泪,嘴里念叨着:“这可咋办…这手术费…我刚辞了工…”
王强站在手术室门口,身上还沾着抱我时蹭上的泥土和汗水,他搓着手,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但语气却异常坚定:“阿姨…您别急…钱…钱的事,我想办法…碧华看病要紧…我…我照顾她!”
妈妈看着他,又看看手术室亮着的灯,眼泪流得更凶了,但这一次,里面多了些复杂的情绪,有心痛,有无奈,或许…还有一丝被这傻小子的担当所打动的暖意。
(爱景内心OS:这孩子…傻是傻了点,可这份心…真是难得。建生要是能有他一半的担当…唉!可惜是农村的。**)
而我那老爸张建生,此时还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他眼里“嫁不出去”的闺女,正在医院里经历一场手术,而守护在她身边的,是一个他从未听说过的、卖猪救她的农村小伙。
这场由一个小番茄(或许只是巧合?)引发的“血案”,虽然让我挨了一刀,疼痛难忍,却像一块试金石,意外地检验出了王强那颗金子般的心。这头猪换来的,不仅仅是手术费,更是一份沉甸甸的、在困境中毫不犹豫伸出手的深情。躺在病床上麻药将醒未醒时,我想,这大概就是命运另一种形式的、让人哭笑不得的馈赠吧。医生那句“什么都不要吃”,像道圣旨,悬在了五号病床——也就是我的头顶。王强把这句话奉若圭臬,执行得那叫一个一丝不苟。
第一天:医生刚走,王强就杵在我床边,双手紧张地交握在身前,眼神在我和病房门口之间来回扫射,活像一名接到了死命令、看守重要目标的哨兵。他嘴里反复念叨着医生的嘱咐,像是要把它刻在脑门上:“不能吃…啥也不能吃…水也不行…”
我躺在病床上,从前一天晚上到现在,滴水未进,肚子饿得咕咕直叫,看什么都像吃的。邻床大爷啃苹果的“咔嚓”声,在我听来简直是世间最残酷的刑罚。
“王强…”我有气无力地喊他。
他一个激灵,凑过来:“咋了碧华?是不是疼?要不要叫医生?”
“不是…我…我饿…”我眼巴巴地看着他。
王强的脸瞬间皱成了苦瓜,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和…爱莫能助的坚决:“哎呀!碧华!不行啊!医生说了!啥也不能吃!忍忍!忍忍啊!明天做完手术就好了!”他急得直搓手,仿佛我饿肚子是他的重大失职。
(王强内心OS:哎呀妈呀,她喊饿!这可咋整?医生的话得听啊!可是她看着真难受…要不…我去问问医生能不能舔舔糖?不行不行!肯定不行!我得狠下心!为了她好!**)
到了中午,医院送来流食(给其他病人的),那寡淡的米汤味儿飘过来,对我简直是致命的诱惑。王强如临大敌,赶紧起身把病房门虚掩上,试图隔绝那“罪恶”的香气。他坐立不安,最后想出一个“妙招”——开始不停地跟我说话,试图转移我的注意力。
“碧华,你看窗外那云,像不像咱家那头猪?”
“碧华,等你好了,我种一畦新品种的番茄,保证更甜!”
“碧华,我给你讲个笑话吧?从前有座山…”
他讲的笑话干巴巴的,一点不好笑,但他那副努力又笨拙的样子,却莫名地让我心头的焦躁缓解了一些。饿还是饿,但好像…没那么难熬了。
第二天一早,我正迷迷糊糊地对抗着饥饿折磨,病房门被推开了。老爸张建生提着个铝制饭盒,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脸上依旧是他那标志性的、混合着不耐烦和担忧的表情。
“咋样了?好点没?”他把饭盒“哐当”一声放在床头柜上,“给你熬了点小米粥,趁热喝点!”说着就要打开饭盒。
我赶紧虚弱地阻止:“爸…别…医生说了,不能吃…今天十点手术…”
老爸愣了一下,眉头拧成了疙瘩:“手术?啥手术?阑尾炎还得手术?喝点粥垫垫肚子咋了?空着肚子咋做手术?”他显然对医院的规矩很不以为然。
(张建生内心OS:这医院就是事儿多!饿着肚子能有好?肯定是想多收钱!我闺女都这样了,喝口粥能咋的?**)
这时,一直像个背景板似的守在角落的王强,鼓足勇气站了起来,小声但坚定地解释:“叔…医生特意交代的,手术前禁食水,是为了防止麻醉时出意外…得听医生的…”
老爸这才注意到王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里带着审视和疑惑:“你小子是谁啊?咋在这儿?”
我心里一紧,赶紧打圆场:“爸,他是…是朋友,来帮忙的。”
老爸“哦”了一声,没再多问,但眼神里的怀疑并没散去。他看看饭盒,又看看我,最终没好气地把饭盒往王强那边一推:“行了行了!不能吃拉倒!你吃了吧!别浪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心灯不灭:闰六月的故事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心灯不灭:闰六月的故事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