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丰仓西郊货栈被劫,大火烧了半夜,数万石粮食被掠走的消息,如同一声惊雷,在次日清晨的洛阳城炸响。
朝野震动,百姓哗然!
这不仅仅是巨额财产的损失,更是对朝廷威严、尤其是对背后掌控者宇文世家赤裸裸的挑衅!
甘露殿内,气氛比往日更加凝重。文武百官肃立,连呼吸都刻意放轻,生怕触怒了龙椅上那位面色阴沉的帝王。
杨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龙椅扶手,发出沉闷的“笃笃”声,每一声都仿佛敲在众臣的心头。
他刚刚听完了京兆尹和兵部关于此事的初步奏报,损失的数字让他眼角都微微抽搐。
这“一阵风”,胆子是越来越肥了!
竟敢在天子脚下,动他杨广的……呃,动他臣子家的钱袋子!
“废物!”杨广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京畿重地,朗朗乾坤,竟让一伙山匪如入无人之境!数万石粮食!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京兆尹和兵部主管官员噗通跪倒,汗如雨下,连连请罪。
就在这时,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手持玉笏,缓步出列。
他脸色铁青,眼神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但语气却极力保持着平静:“陛下,永丰仓遭此横祸,实乃骇人听闻!此股匪徒,目无王法,猖獗至此,若不雷霆剿灭,国将不国!臣恳请陛下,立即发兵,踏平贼巢,以正国法!”
他话音刚落,文官队列中,另一位身着紫袍的老臣,御史中丞卢焯,也站了出来。
卢焯与宇文述素来政见不合,分属不同派系。
他先是向杨广行礼,然后不咸不淡地开口道:“宇文大人所言极是,匪患自当剿灭。不过,臣听闻,昨夜匪徒撤离之时,在现场东南方向,遗落了些许物件……似乎,与之前被剿灭的黑云寨余孽有关?”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如同在滚油里滴入了一滴水,瞬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黑云寨?那可是宇文家之前为了抢功(或者说灭口)私下调动力量去清剿,结果莫名其妙和“过山虎”同归于尽的势力!
这里面水可深了!
宇文述眼角猛地一跳,厉声道:“卢大人此言何意?黑云寨早已灰飞烟灭,岂会死灰复燃?定是那‘一阵风’狡诈,故意栽赃嫁祸!”
卢焯捋了捋胡须,慢悠悠地说:“是不是栽赃,还需详查。只是……据下面人回报,那遗落的兵刃制式,确与军中某些……嗯,与之前某些私下行动队伍的装备,颇为相似啊。莫非,是有人贼喊捉贼,监守自盗?”
“卢焯!你血口喷人!”宇文述再也维持不住镇定,勃然变色,“你竟敢污蔑本官?!”
“下官岂敢?”卢焯皮笑肉不笑,“下官只是据实奏报,一切还需陛下圣裁。或许,是某些人平日里结怨太多,被人寻仇,也未可知啊。”
“你……!”宇文述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卢焯,一时语塞。
朝堂之上,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攻讦,言辞越来越激烈,从永丰仓被劫,渐渐扯到了之前的漕运利益、地方的官员任免,甚至隐隐牵涉到一些见不得光的私下交易。
支持宇文述的官员和卢焯一派的官员也纷纷加入战团,一时间,庄严的太极殿变成了菜市场一般,吵得不可开交。
杨昭站在太子位上,低眉顺眼,努力绷着脸,心里却乐开了花。
打起来!打起来!
狗咬狗,一嘴毛!
张三李四那两个活宝,这次倒是立了大功!
那点粗陋的栽赃手段,在有心人(政敌)的放大和推波助澜下,竟然真的起到了奇效!
他偷偷瞄了一眼龙椅上的杨广。只见父皇的脸色越来越黑,眉头紧锁,手指敲击扶手的频率也越来越快,显然已经被这毫无营养的争吵惹得极度不耐烦。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杨昭觉得是自己这个“乖儿子”出场“劝架”的时候了。
他轻轻咳嗽了两声,声音不大,却恰好能让前排的人听到,然后小心翼翼地出列,对着杨广躬身道:“父皇,儿臣……儿臣有言。”
争吵声稍微平息了一些,众臣都看向这位近来颇受关注的太子。
杨广揉了揉太阳穴,没好气地道:“讲!”
杨昭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虑和天真,声音温和地说道:“父皇,宇文大人与卢大人皆是国之栋梁,一心为国,偶有争执,亦是常情。儿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查明真相,剿灭匪患。至于永丰仓之事……或许,或许真如卢大人所言,是那匪徒狡诈,故意遗留线索,意图挑拨离间,使我朝廷内部失和,他们好从中渔利?若我等在此争执不休,岂不正中了匪徒下怀?”
他这番话,看似劝和,点出匪徒的“离间计”,实则是在宇文述和卢焯之间又烧了一把火——看,连太子都觉得你们可能被离间了,说明你们之间本来就有问题啊!
而且,他把“挑拨离间”的帽子扣在“一阵风”头上,更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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