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张心念电转,乔乔那三世轮回的怨毒记忆虽未动摇他的根本,却如冰锥刺入灵台,让他更清晰地认识到眼前这艳鬼的可怕与危险。其怨之深,其力之强,背后更有那深不可测的幽冥教主。硬拼,无疑是自取灭亡,不仅自身难保,更护不住身后的阿幼朵。
就在乔乔周身鬼气轰然爆发,即将发动雷霆一击的刹那,阿张凝聚的煞气却倏地一敛。他脸上那万古寒冰般的冷硬,极其细微地松动了一丝,虽依旧戒备,但眼神中竟流露出一种复杂难言的神色,像是被那滔天的恨意与悲愿短暂地撼动了心防。
他抬手,并非攻击,而是一个略显滞涩的制止动作,声音低沉,却不再那般咄咄逼人:“且慢。”
乔乔汹涌的鬼势微微一滞,狐疑地盯紧他,美眸中怨毒未消,更多的是警惕:“怎么?死到临头,还想求饶?”
“你的故事……”阿张缓缓开口,每个字都似乎斟酌再三,“的确凄惨,世道待你,确有不公。”他并未说什么同情怜悯的虚言,而是承认了一个事实,这反而比任何安慰都更显真实一丝。“你所渴望的‘生’,或许……并非虚妄。”
乔乔眯起眼,周身翻腾的鬼气稍稍平复,但审视的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刀,试图剖开阿张每一寸表情:“哦?方才还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此刻却信了我的话?你这转变,未免太快了些。”
“并非全信。”阿张坦然迎着她的目光,语气沉稳,“只是你所言,逆转阴阳,摆脱圣主控制……此事若有一线可能,其意义远超你我私怨。我辈修行,求的不正是超脱与自在?”他话语中刻意带上了一丝对力量的追求与对现状的审慎思考,这符合一个强大修士应有的心态。“但此事关乎重大,仅凭你一面之词,我无法立刻决断。我需要时间……考量。”
他这番话说得半真半假,既点出了乔话中可能吸引他的核心——摆脱控制、探寻更高境界的可能性,又明确表达了疑虑和谨慎,反而显得更为可信。
乔乔脸上的冰霜渐渐化开一丝,重新浮现那种妖异动人的笑容,只是眼底深处依旧冰冷:“呵呵……真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儿呢。不过,你这份谨慎,我很欣赏。总比那些轻易许诺、转头便忘的负心汉强得多。”
她飘然落地,绕着阿张缓缓踱步,幽香混合着阴气袭来:“好,我便给你时间。在这北邙山,我可予你有限自由,允你在外围一些区域走动看看。让你亲眼瞧瞧,圣主伟业并非虚言,也让你感受一下,我圣教是否有你追寻的‘超脱’之道。”
她话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当然,莫要动什么别的心思。此地一举一动,皆在圣主感知之下,而我……也会一直看着你。”她指尖掠过一缕发丝,媚眼如丝,却也是最后的警告。
阿张面无表情,只是微微颔首:“可。”
于是,在乔乔看似大方、实则严密监视的许可下,阿张带着阿幼朵,开始了在北邙鬼域外围的“参观”。放眼望去,荒冢累累,阴煞如雾,无数鬼物如军队般巡弋,秩序井然,透着令人心悸的森严。庞大的阵法节点在地脉中隐现,汲取着四方阴气,支撑着那笼罩天穹的幽冥结界。
阿幼朵紧紧抓着阿张的衣角,小脸发白,但她的通灵之体在此刻展现出非凡的价值。她时而扯扯阿张,悄声指向一处看似寻常的荒坟:“张叔,那里……地下是空的,有好阴冷的气息在流动,像一条暗河。”时而又在经过一片扭曲的林地时瑟缩一下,“树……树根下面埋着东西,在哭,好多人在哭……”
凭借阿幼朵这种对阴气、怨念、能量流动近乎本能的敏锐感知,阿张避开了数处看似平静实则杀机四伏的隐秘鬼阵,甚至发现了一条被巧妙幻术遮蔽、通往更深区域的废弃阴脉通道。他默默记下一切——鬼兵巡逻的规律、阵法节点的强弱气息、那些可能被利用的薄弱之处。
他看似在评估乔乔和圣主的力量,实则是在为可能的突围、或是更深入的探查寻找那一线生机。一场无声的暗探,在这鬼域深处悄然展开。阿张如同行走在刀锋之上,每一步都必须计算精准,任何一丝疏忽,都可能万劫不复。
北邙山外围区域虽阴森诡谲,但鬼物活动尚算有序,阵法节点也多以汇聚阴气、禁锢游魂为主。然而,凭借阿幼朵对能量流动异乎寻常的敏锐,阿张逐渐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悸动。那并非纯粹的阴死之气,而是在至阴之中,隐隐裹挟着一股沉浑厚重、却被强行扭曲压抑的磅礴地脉之力。
“张叔,”阿幼朵小手冰凉,紧紧攥着阿张的衣袖,声音带着一丝畏惧的颤抖,“那边……地下很深的地方……有东西在‘呼吸’,好难受……像一条很大很大的金龙,被很多很多黑色的锁链缠住了脖子……”
金龙?锁链?阿张心中一凛,立时联想到洛阳城的龙气地脉。圣主盘踞北邙,绝不仅仅是因为此地阴气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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