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
李世民手持那方掌心大小的光屏,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冰凉的边缘,目光紧紧锁在屏幕上宋安宁三人的身影,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错过半句关于麾下功臣的话语。
身旁,长孙无忌、杜如晦、李靖等也是神色亦是专注——自昨日起他们就在期待今日宋安宁会去哪里?当看见三人真的去了昭陵众人全都屏息以待,今日窥见后世对大唐君臣的评说与祭拜,他们便时常伴在帝王身侧,听着千百年后的赞誉,心中既有欣慰,也有对岁月流转的感慨。
光屏里,宋安宁三人的声音清晰传来,从房玄龄的筹谋帷幄,到杜如晦的果决担当,再到李靖的赫赫战功,每一句赞叹,都像一股暖流,淌过众人的心底。
李世民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眼底满是对麾下贤臣良将的骄傲,轻轻点头道:“后世之人眼光清明,你们的功绩,终究是被牢牢记住了。”
长孙无忌含笑颔首,目光落在光屏上杜如晦的陵墓虚影,语气温和:“能得后世敬重,不负陛下信任,也不负此生辅佐之心。”
李靖则依旧沉稳,只是眼底闪过一丝动容,征战一生,所求不过是家国安稳、功绩传世,此刻心愿得偿,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可当欧春芳那句“可惜您英年早逝,贞观四年,您因积劳成疾病逝,年仅四十六岁”传入耳中时,偏阁内的氛围瞬间凝固。李世民脸上的笑意骤然消散,瞳孔微微紧缩,握着光屏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声音都变得有些发颤:“四十六岁……克明,你……”
话音未落,两行滚烫的泪水便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案几的锦缎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他从未想过,与自己并肩作战、共掌朝政的杜如晦,竟会如此早逝。
那些过往的画面瞬间涌上心头:玄武门之变前,两人深夜在秦王府密谋,烛火下杜如晦坚定的眼神;登基后,朝堂上杜如晦精准决断,帮他敲定一个个治国方略;私下里,杜如晦哪怕积劳成疾,也依旧强撑着处理政务,从无半句怨言……
“陛下,陛下您莫要伤心。”杜如晦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躬身扶住李世民的胳膊,语气急切又温和地安慰道,“四十六岁,不算英年早逝了。臣能有幸陪着陛下,从秦王到帝王,陪着陛下平定天下,开创这贞观盛世,让大唐百姓安居乐业,又能被后世之人铭记功绩,流传千古,臣的一生,已然圆满无憾了!”
他眼底满是真诚:“臣这一辈子,能遇陛下这般明主,能尽己所能辅佐陛下成就大业,能让‘房谋杜断’的美名传于后世,能让大唐的盛世被载入史册,还有什么可遗憾的?陛下不必为臣惋惜,臣心中,只有感激与满足。”
“怎么不算英年早逝!”李世民猛地抬起头,泪水模糊了眼眸,却依旧难掩眼底的急切与不舍,他紧紧攥着杜如晦的手,语气坚定又带着几分恳求,“克明,你正值壮年,正是能帮朕稳固江山、拓展盛世的关键时候,朕还需要你的辅助啊!你看,这后世之人有心,不仅送来赞誉,日后还会送来能助大唐更强盛的宝贝,这一次,有了他们的帮忙,咱们大唐定能比历史上的成就更高,定能让贞观盛世再上一层楼,让大唐的威名远播四海,永垂不朽!你不能走那么早,绝对不能!”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里满是对杜如晦的依赖与期许,泪水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流:“朕不能失去你这只臂膀,大唐也不能没有你这样的决断之臣。朕要你陪着朕,一起见证大唐更辉煌的时刻,一起看着百姓过上更安稳富足的生活,一起把这江山根基打得更牢,让后世子孙都能享受到咱们创下的盛世!”
一旁的长孙无忌见状,连忙上前,躬身说道:“陛下息怒,也莫要过于伤心。”
李世民连忙擦干眼泪,盯着长孙无忌,急切地问道:“辅机,你有什么办法?快说!只要能让克明留下来,不管是什么办法,朕都答应!”
长孙无忌缓缓开口,语气沉稳又笃定:“陛下,克明之所以积劳成疾,早早离世,皆是因为这些年为朝政操劳,日夜不休,又加上早年征战留下的旧伤,日积月累,才拖垮了身体。如今咱们知晓了克明日后的结局,便能提前防备——从今日起,就让太医院的院判带着最得力的太医,日夜跟在克明身边,为克明诊治调理,不管是旧伤还是隐疾,都早早根治;平日里,也让克明多歇息,不可再像从前那般过度操劳,政务之事,臣与房玄龄等人可多分担几分,让克明能养精蓄锐,调理好身体。”
他顿了顿,继续补充道:“太医院的太医们医术精湛,只要提前诊治、悉心调理,再加上克明平日里多注意休养,避开过度劳累,定能根治隐患,延长寿命。到时候,克明便能一直陪着陛下,一起辅佐陛下开创更辉煌的盛世,见证大唐的巅峰时刻,也能圆了陛下的心愿,岂不是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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