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祺从望远镜里看到廖安舰队带着伤痕、拖着黑烟出现在西方海平线上时,心中便是一沉。
通讯小船很快靠上“洪武号”,廖安一脸羞愧地登船请罪。
“大将军!末将无能!中了佛郎机人的奸计,暴露了行踪,遭堡垒炮火袭击,
‘逐浪号’重伤被迫弃舰……伏击计划……失败了!”
廖安单膝跪地,头盔低垂。
一旁的朱棣一听就炸了:“什么?失败了?还折了一艘船?老廖你怎么搞的!”他急得直跳脚。
李祺虽然心中也是一惊,但面色依旧沉稳,上前扶起廖安:
“廖将军请起,胜败乃兵家常事。详细情况如何?敌军堡垒防御竟如此严密?”
廖安将遭遇敌方快艇、信号火箭引导炮火覆盖的经过简要说了一遍。
“……末将判断,敌军很可能早已察觉我方伏击意图,将计就计。
其主力舰队并非真心回援,更像是诱饵,意在吸引我军主力注意力,从而围歼我分舰队。”
朱标倒吸一口凉气:“这佛郎机指挥官,好生狡诈!”
李祺目光闪动,迅速分析局势:“如此说来,堡垒守敌并非如赛义德所言因增援而懈怠,反而戒备森严,早有准备。
刘涟他们的潜入计划,恐怕也凶多吉少……”
就在这时,了望塔上又传来惊呼:“报!敌军舰队……敌军舰队转向了!他们正在全速向霍尔木兹方向撤退!”
众人望去,果然,那支原本且战且退的葡萄牙舰队,
此刻仿佛接到了统一命令,不再理会明军的骚扰,
所有战舰扯满风帆,不顾一切地朝着东面的海峡老家狂奔!
朱棣看得目瞪口呆:“嘿!这又玩的哪一出?打不过就跑?刚才不还跟咱们磨叽呢吗?”
李祺凝视着敌舰反常的举动,再结合廖安带回的情报,脑中念头飞转。
敌舰此时不顾一切地回撤,只有一种可能——他们的老巢出了更大的乱子,比应对明军主力攻击还要紧迫的乱子!
“莫非……”
李祺眼中精光一闪,想到了刘涟和刘涟那临时起意的计划,“……是刘涟他们得手了?”
虽然觉得这想法有些大胆,但眼前敌舰的异常行动,却是最好的佐证!
“不管原因如何,敌舰慌乱回撤,阵型已乱,此乃天赐良机!”
李祺当机立断,声音陡然提高,传遍全舰,
“传令!全军追击!咬住敌舰!绝不能让他们轻易缩回乌龟壳!
所有战舰,自由攻击,目标——扰乱敌军队形,击沉其慢速船只!”
“呜呜呜——!”
进攻的号角再次吹响,比之前更加激昂!
明军舰队上下原本因伏击失利而有些低落的士气,瞬间被这个命令点燃了!
报仇雪耻的机会来了!
“追上去!揍扁那帮红毛鬼!”
朱棣兴奋得哇哇大叫,恨不得跳上一条快船冲在最前面。
“开炮!给老子狠狠地打!”
各舰舰长声嘶力竭地下令。
明军战舰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群,全力加速,扑向慌乱后撤的葡萄牙舰队。
炮火变得更加密集和精准!一艘落在最后的葡萄牙武装商船瞬间被多发炮弹命中,
船体倾斜,燃起大火,速度骤减,眼看是逃不掉了。
海战形势瞬间逆转,从之前的追逐拦截,变成了酣畅淋漓的追击战!
而此时此刻,霍尔木兹堡垒之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成百上千的老弱妇孺,哭喊着、嘶吼着,将堡垒面向内陆的唯一通道堵得水泄不通。
他们用生硬的葡萄牙语或是当地的阿拉伯方言,哭喊着亲人的名字,咒骂着佛郎机人。
“放我儿子出来!”
“佛郎机魔鬼!你们不得好死!”
“大明王师就要来了!你们跑不了了!”
“我们要见阿尔梅达!给我们一个说法!”
人群前方,刘涟和赛义德安排的人趁机高声煽动:“佛郎机人要杀我们!我们不能等死!”
“冲进去!把我们的亲人救出来!”
石头、土块雨点般砸向堡垒紧闭的大门和墙头的守军。
虽然造不成什么实质伤害,但这种混乱的场面,极大地扰乱了守军的军心。
堡垒司令阿尔梅达此刻正焦头烂额。他刚刚为自己“妙计”重创了明军一支分舰队而得意没多久,
就接到了岸上守军的紧急报告——大批雇佣兵家属暴动了!
“废物!一群贱民!敢来闹事!给我开枪!驱散他们!”阿尔梅达暴跳如雷。
一个军官小心翼翼地道:“司令官阁下,恐怕……恐怕不妥。
堡垒里还有几百名本地雇佣兵,如果对他们的家人开枪,恐怕……恐怕会立刻激起兵变啊!”
阿尔梅达顿时语塞,脸憋得通红。他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此刻,堡垒墙头上的本地雇佣兵们,看着下面哭喊的亲人,眼神已经充满了愤怒和动摇,
握着武器的手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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