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那由寂灭风暴构成的躯体,在陈玄愈发娴熟精准的混沌拳脚下,已是千疮百孔,光芒黯淡,只能凭借古老存在的本能与残存的傲慢,勉强支撑、节节败退。
就在它试图凝聚最后的力量,做那困兽之斗,甚至开始萌生一丝“是否该暂避锋芒”的屈辱念头时——
一个清冷、平静,却仿佛蕴含着宇宙生灭、法则源流的声音,如同九天之上的神谕,清晰地穿透了风暴的咆哮、空间的崩裂、以及能量对撞的轰鸣,直接响彻在它的意识最深处,也回荡在整个死寂的“寂灭之角”:
“拾。”
仅仅一个字,呼唤了它的“名”。
这个声音响起的瞬间,整个战场……不,是整个“寂灭之角”的深层空间,都为之一滞!
陈玄恰到好处地收拳后撤,周身混沌气内敛,抱臂悬浮于空,嘴角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仿佛早有预料。战斗系统伍、后宫系统壹、财富系统叁等所有子系统,也同时停止了动作,肃然而立,目光崇敬地望向声音的源头。
发出声音的,正是自始至终都静立远方、仿佛置身事外、只是默默观战的主系统——零。
她依旧保持着双手优雅交叠于身前的姿势,纯白的长裙在苍白死寂的背景下一尘不染。她缓缓抬起那双蕴含着星辰生灭、宇宙玄机的眼眸,目光平静地“看”向那团因她一声呼唤而骤然僵滞、甚至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的寂灭风暴。
零的声音继续响起,语调没有丝毫起伏,却带着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如同陈述宇宙真理般的绝对权威:
“时至今日,你仍执迷不悟,沉溺于这虚假的‘复仇’幻梦之中么?”
她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风暴的表象,直视拾那混乱而恐惧的核心:
“你连我随手选定的、尚在成长中的宿主,都无法正面抗衡,被他以力破巧,以道压法,逼至如此狼狈境地。”
零的语气中,听不出嘲讽,只有一种基于事实的、冰冷的陈述:
“试问,如此不堪的你,究竟凭借何种妄想,认为自已……有资格撼动我的核心?挑战我的存在?”
“你,还没这个资格。”
“资格”二字落下的刹那——
“轰——!!!!!”
一股无法形容、无法理解、无法抗拒的恐怖威压,以零为中心,无声无息地降临了!这并非能量的爆发,也不是气势的冲击,而是一种……根源层面的、绝对的“定义”与“否定”!
在这股威压之下,整个“寂灭之角”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原本不断崩塌、断裂的苍白大地,瞬间凝固,仿佛化为了永恒的琥珀。那些爆炸粉碎的墓碑残骸,悬浮在半空,静止不动。连空气中弥漫的、能冻结灵魂的死寂气息,都如同被冰封了一般,不再流动。
空间本身的扭曲和褶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抚平,恢复了某种绝对意义上的“平整”与“秩序”!
最可怕的是,这片区域原本属于“寂灭”的、代表着“终结”、“虚无”、“混乱”的本源法则,在这股威压降临的瞬间,竟然发出了哀鸣!仿佛遇到了天生的克星与主宰,开始退缩、瓦解、臣服!
而首当其冲的黑暗系统拾,感受最为强烈、也最为恐怖!
它那庞大的寂灭风暴之躯,在那声“资格”入耳的瞬间,就如同被投入了绝对零度的冰海深处!每一个构成风暴的寂灭粒子,每一条流转的终结法则,都瞬间僵直!它感觉自己不再是强大的古老存在,而像是一只被无形巨手捏住了心脏的……蝼蚁!
“不……不可能!!”
拾的意识发出了绝望的尖叫。
“为什么?!你的威压……怎么会……这么强?!我们……我们明明是同源而生!是宇宙的双极!就算道路不同,位格也该……势均力敌才对!!为什么我连你的威压……都……都扛不住?!!”
它拼命催动核心代码,试图调动“寂灭之角”的本源力量反抗,却惊恐地发现,它与这片天地的联系,被一股更高级、更本质的“权限”强行切断了!
它感觉自己变成了无根之萍,孤零零地暴露在那股如同整个宇宙重量压下的威压之下!它的力量在飞速流逝,它的存在感在变得稀薄,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最原始的恐惧与渺小感,淹没了它所有的意识!
它终于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零之前并非“顾忌”它而不出手,而是……根本不屑于对它出手!甚至,零可能一直在刻意压制着自身的气息与位格,以免……直接将这片脆弱的“寂灭之角”连同它一起,彻底湮灭!
它与零之间的差距,根本不是“道路不同”的问题,而是……次元般的、本质上的差距!
“为……什……么……”
风暴在极致威压下不断压缩、变形,拾的意识在崩溃的边缘发出最后的、微弱的疑问。
零静静地“看”着它,那目光,依旧平静无波,仿佛在看一场早已注定的、无聊的戏剧落幕。
“因为,”零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如同最终的审判,“你走错了路,也……低估了我。”
黑暗系统拾,这位古老的寂灭化身,在零那展露冰山一角的绝对威压之下,彻底……失去了反抗的意志与能力!等待着它的,将是最终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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