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成心知试探已过,取出蔡攸亲笔信,双手奉上:“不敢隐瞒林牙大人。小人实受大宋蔡攸少保所托,特来拜见。此乃少保亲笔信,愿与大人共商抗金大计。少保对大人英武极为钦佩,对贵国遭遇深表同情。”
帐中一阵骚动。耶律大石仔细阅信,面色沉静如水。信中内容正如吴用所交代。
良久,他放下信,目光如电:“蔡少保好意,本官心领。然宋辽世仇,此举是真心抗金,还是欲收渔翁之利?所谓援助,比之金国铁骑,几何?退路,莫非是让我等寄人篱下?”
扈成从容应对:“回大人。此乃少保个人之意,正因世仇,方知唇亡齿寒。援助多寡视情而定,然情报共享,至关重要。退路绝非缴械,乃是携手合作,共御强敌。少保坐拥西北,兵精粮足,足可为大人提供基业,重整旗鼓。胜于在这荒原,被金虏步步紧逼,玉石俱焚。”
耶律大石沉吟不语。他自然不信蔡攸全然好心,但情报和退路,对绝境中的他诱惑巨大。正值此际,帐外突然传来警报——一支金军精锐游骑嗅到踪迹,正快速逼近!
营地瞬间紧张,号角凄厉。耶律大石麾下将领纷纷起身,准备迎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扈成猛地抱拳,声音斩钉截铁:“林牙大人!金虏猖獗,岂容其嚣张!我等熟悉路径,愿为前锋,引开部分追兵,为大军转移争取时间!望大人准允!”
此议一出,帐内皆惊。耶律大石目光锐利地看向扈成,见其神色诚恳,毫无作伪,且此举确能解燃眉之急,终于缓缓点头:“好!有劳壮士!若能退敌,本官必有重谢!”
扈成率“暗卫”小队,如离弦之箭冲出营地。他们凭借精湛骑术和事先规划的险峻路径,主动迎向金军,发射响箭,成功吸引了部分金军注意,随即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与厮杀。他们利用地形且战且退,付出两人伤亡的代价,最终成功将这部分金军引向歧路,摆脱追兵。
当扈成等人带着疲惫与伤痕返回耶律大石营地时,营地已初步稳定,金军主力因失去明确目标而退去。耶律大石亲自出迎,态度已然不同。
“张壮士(仍以化名称呼)忠勇可嘉,临危不惧,本官深感敬佩!”耶律大石语气缓和许多。
扈成趁机再次抱拳,慷慨陈词:“林牙大人!金虏乃我宋辽共同死敌!我等南归,不过添一卒尔。然若能留在此地,借大人虎威庇护,小人可联络四方不甘为奴的汉家儿女、契丹勇士!于金虏腹地点燃烽火,使其日夜不宁!亦可为大人分担压力,广布耳目,搜集情报!此举,岂不远胜千里迢迢运送些许粮草?”
他再次强调了对河北、燕云地理人情的熟悉,以及背后“蔡少保”所能提供的秘密支持。
耶律大石闻言,目光闪烁,陷入深思。他正处于极端困难时期,任何能给金国制造麻烦、分担压力的力量都极其宝贵。扈成方才的表现证明了其能力与诚意(至少是合作诚意),其提议虽风险巨大,但潜在收益同样惊人。他需要一切可能的力量来维系残局,为西迁或反击争取时间与空间。
“好!”耶律大石终于下定决心,“壮士既有此心,本官便准你留下!即日擢你为…‘南面招抚使’,准你招募义勇,相机行事!一应所需,可报与本官知晓,酌情拨付!”他给予了一个虚职和一定活动权限,既是对扈成的利用,也是一种试探和捆绑。
“多谢林牙大人!”扈成躬身领命,心中巨石落地,计划成功第一步。
他立刻通过秘密渠道(牺牲一名重伤队员拼死带回消息),向吴用和蔡攸汇报了“成功接触并决意留下”的重大决定,请求后续指示与支援。长安城中,蔡攸与吴用得报,大喜过望,深以为然,立刻批准并制定了详尽的后续支援计划,一条隐秘的补给与情报通道开始建立。
至此,扈成的新使命正式开启。他不再是过客,而是蔡攸深深楔入北地乱局的一颗钉子,一位潜伏在敌人腹心的最高级别指挥官。
他依托耶律大石给予的有限庇护和“暗卫”自带的资源,开始了秘密织网:
联络旧部: 派出手下精干人员,秘密联络幽燕地区未南撤的汉人豪强、地方团练、对辽国尚有感情的契丹中下层军官、以及被金国压迫的各族百姓。言明蔡攸之志,许以支持。
扶持义军: 提供资金、少量武器、战术指导,扶持或组建小股抗金武装。袭击落单金军、焚毁粮草、破坏交通、散播谣言,开展持续的游击骚扰,让金国地方官府疲于奔命。
深化情报网: 以抗金活动为掩护,疯狂渗透、发展情报源,监视金国地方官府、驻军动向,绘制详细地理水文图,情报价值急剧攀升。
发动心理战: 四处散播“宋军不日北伐”、“蔡少保大军将至”消息,鼓舞人心,动摇金国统治基础。
协同作战: 与祝彪在上京的“商队”情报站、以及可能存在的其他秘密线路保持联系,传递情报,接收指令与补给。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焚宋:从溺亡奸臣子开始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焚宋:从溺亡奸臣子开始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