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魂峪一战,完颜兀术援军几乎全军覆没,消息震得昌平金军大营一片死寂。完颜宗望又惊又怒,急火攻心,卧床两日方能起身。他知道,局势已危如累卵。援军覆灭,粮道被断,军心浮动,对面的联军却士气如虹,此消彼长,败局似乎已定。但这位金国名将不甘心就此认输,他手中还有三万兵马,尚可一战!他决定,趁联军获胜后可能存在的松懈,集结所有精锐,发动一次破釜沉舟的夜袭,目标直指联军中军大营,意图斩杀林冲,扭转战局!
是夜,月黑风高,星月无光。子时刚过,昌平金军大营营门悄无声息地打开,完颜宗望亲率两万最精锐的步骑,人衔枚,马裹蹄,如同暗夜中涌出的潮水,悄无声息地扑向三十里外的联军大营。完颜宗望的算盘打得很精:联军连日大战,又获大胜,今夜必疏于防范。他以五千骑兵为先锋,直插中军帅帐;一万五千步卒随后掩杀,趁乱扩大战果。就算不能尽全功,也要重创联军主力,然后趁势退守居庸关,等待后续援军。
完颜宗望万万没有想到,他的一举一动,早已在联军斥候的严密监控之下。他更不会想到,联军为他准备的,不仅仅是以逸待劳的伏兵,更有一样来自梁山天工院、从未示人的秘密杀器——猛火油柜!
联军中军大帐,灯火通明。林冲并未安寝,他与吴用、朱武、耶律大石等人,正站在一副巨大的沙盘前。沙盘上,代表金军的小旗正缓缓向本方大营移动。
“戴新兄弟来报,完颜宗望倾巢而出,两万步骑,正向我中军而来。”林冲语气平静。
“果然狗急跳墙了。”吴用摇扇轻笑,“他选择夜袭,是想攻我不备。却不知,我早已张网以待。”
耶律大石抚掌道:“林帅妙算!今夜,定叫完颜宗望有来无回!”
林冲看向侍立一旁的汤隆:“汤隆兄弟,猛火油柜,可曾准备妥当?”
汤隆满脸兴奋,躬身道:“寨主放心!天工院最新打造的五十具‘飞天火龙’(猛火油柜的梁山代号),已全部就位,由凌振兄弟的神机营精锐操作,埋伏于营前预设的‘火龙阵’内,油料充足,保管让金贼尝尝炼狱的滋味!”
“好!”林冲点头,随即下令,“传令各军,依计行事!前营许败,诱敌深入!中军结阵,坚守待机!左右两翼骑兵,听号炮合围!今夜,我要让这昌平古道,成为完颜宗望的葬身之地!”
“得令!”
联军大营外围,看似与往常无异,巡哨士卒呵欠连天,营火昏暗。在黑暗的掩护下,一支支精锐部队正悄然进入预设阵地,弓上弦,刀出鞘,杀气内敛。
丑时三刻,大地传来轻微的震动,紧接着,闷雷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迅速放大!金军先锋骑兵,出现在联军大营哨卡之外!
“敌袭!敌袭!”哨塔上响起凄厉的警报声,随即被呼啸而来的箭雨射成了刺猬。金军骑兵轻而易举地撕破了联军薄弱的外围防线,吼叫着冲入大营!
“杀啊!活捉林冲!”金兵狂吼着,纵马践踏帐篷,挥刀砍杀那些看似惊慌失措、四散奔逃的联军士卒。一切都顺利得超乎想象,完颜宗望在后方望见,心中狂喜,挥动令旗,命令后续步卒全军压上!两万金军,如同决堤洪水,涌入了联军大营的腹地!
随着深入,金军渐渐发觉不对。联军抵抗微弱,溃兵逃散的方向却很有规律,而且,大营深处,似乎太过安静了……
就在完颜宗望心生警兆,欲下令缓进时——
“咚!咚!咚!”三声震天动地的号炮,突然在夜空炸响!
霎时间,联军大营四周,亮起无数火把,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原本“溃散”的联军士卒,瞬间变戏法般结成了坚固的圆阵,强弓硬弩,蓄势待发!与此同时,左右两翼,战鼓如雷,晁盖、鲁智深的步军和耶律大石、杨志的铁骑,如同两把铁钳,从黑暗中杀出,切断了金军的退路!
“中计了!”完颜宗望头皮发麻,但他毕竟是宿将,临危不乱,厉声大喝:“不要慌!结阵!向前冲垮其中军帅帐!”
金军到底是百战精锐,短暂慌乱后,在主将指挥下,开始向联军中军核心区域发起凶猛冲锋。但他们迎面撞上的,却不是预想中的枪阵箭雨,而是一排排造型古怪、如同大型柜子般的金属器械,每具器械后,都站着数名身着特殊防火皮甲、面戴狰狞鬼怪面具的梁山士卒——正是神机营的“火龙队”!
冲在最前面的金军骑兵,看到这些怪模怪样的东西,先是愕然,随即嗤之以鼻,挥舞着战刀,加速冲来。
“放!”凌振立于阵后。
操作“猛火油柜”的士卒,用力压下杠杆!
“轰——!!!”
“呼呼呼——!!!”
数十条巨大的火龙,从那些金属柜子前端的铜管中狂喷而出!那火并非寻常火焰,呈粘稠的橘红色,带着刺鼻的硫磺硝石气味,如同有生命的活物,贴着地面席卷而出,瞬间覆盖了前方数十步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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