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关前,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联军大营连绵数十里,却死寂得如同空营,唯有那面高悬的免战牌在风中孤零零地晃动,无声地诉说着数十万大军的胆怯。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关前那片空地。吕布每日策赤兔马,持方天画戟,如同巡视领地的雄狮,在联军弓弩射程的边缘来回驰骋。他并不叫骂,只是偶尔举起画戟,指向联军大营,那轻蔑的姿态,比任何污言秽语都更具侮辱性。并州狼骑的骑兵偶尔会逼近寨墙放上几箭,引来一阵慌乱的骚动,然后又大笑着退去。联军的士气,在这日复一日的心理折磨下,已濒临崩溃。
中军大帐内,气氛比帐外更加压抑。袁绍面色灰败,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底下诸侯个个如坐针毡,有人低头数着地毯的纹路,有人不停擦拭着根本不存在的汗水。吕布的威慑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他们喘不过气。先前关羽斩华雄带来的些许振奋,早已被这更大的恐惧冲刷得干干净净。
“诸位……”袁绍的声音干涩沙哑,打破了令人难堪的沉默,“吕布……日日在外挑衅,我军避而不战,士气日益低落,长此以往,恐生大变啊……哪位将军……愿出营退敌?”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一丝最后的期盼,却又深知这期盼何等渺茫。
帐内鸦雀无声。无人敢与他对视。就连素来骁勇的鲍信,也紧紧抿着嘴唇,拳头攥得发白,却终究没有站出来。吕布之勇,非人力可敌,这已是共识。
就在这时,北平太守公孙瓒似乎忍受不了这耻辱,愤然起身:“盟主!吾有上将……”
他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山崩地裂般的鼓噪声和惊呼声!一名小校连滚爬爬冲进来,脸无人色:“报——!盟主!不好了!吕布……吕布阵前斩了方悦将军!”
原来,河内名将方悦,不堪受辱,未得将令,私自引部曲出营挑战吕布,结果不到三合,便被吕布一戟刺于马下!
消息传来,如同最后一击,彻底粉碎了帐内残存的一丝侥幸。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
“匹夫!欺人太甚!”一声炸雷般的怒吼在帐中响起!只见张飞豹眼圆睁,须发戟张,猛地跳将起来,指着帐外方向,“三姓家奴!安敢如此嚣张!俺燕人张翼德在此,岂容你猖狂!大哥!让俺去捅他万个透明窟窿!”他转向刘乾,眼中战意沸腾。
几乎同时,关羽丹凤眼豁然睁开,精光四射,一股凛冽的杀气弥漫开来。他虽未言语,但按在青龙偃月刀上的手,指节已然发白。温酒斩华雄的傲气,岂容吕布践踏?
刘乾心知,时机已至。若再无人出战,联军顷刻瓦解,之前所有努力付诸东流。他缓缓起身,先对袁绍拱手一礼,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盟主,吕布虽勇,然我汉家岂无壮士?吾弟翼德请战,云长亦愿同往。乾不才,愿与二位兄弟一同出阵,会一会这温侯吕布!”
此言一出,满帐皆惊!刘乾竟要亲自出马?还要三人齐上?
袁绍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道:“刘幽州忠勇可嘉!若能退得吕布,乃不世之功!准!准战!”
曹操眼中异彩连连,暗道刘乾好魄力!此举无论胜败,其声望必将达到顶峰。
刘乾、关羽、张飞不再多言,转身出帐。关羽提青龙刀,张飞握丈八矛,刘乾取过太极盘龙枪。三兄弟互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滔天的战意与兄弟间无比的信任。
辕门大开,三骑如龙,冲出大营!为首者,面如重枣,绿袍青刀,正是关羽;左翼,豹头环眼,黑甲蛇矛,乃是张飞;右翼,玄甲银枪,气度沉凝,正是刘乾。三骑马快,直扑阵前那道如同魔神般的身影。
吕布正觉无聊,见联军终于有人出战,还是三人齐上,不由狂笑:“哈哈哈!鼠辈终于敢出头了?还是一起来送死!也罢,省得某家费事!”他根本未将三人放在眼里,一催赤兔马,化作一道红色旋风,迎头冲来!
“三姓家奴!休得猖狂!吃俺老张一矛!”张飞性如烈火,率先接战,丈八蛇矛如同毒龙出洞,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刺吕布心窝!
“环眼贼!找死!”吕布画戟一摆,似缓实急,“当”的一声巨响,硬生生架开张飞势若千钧的一矛!火星四溅!张飞只觉手臂微麻,心中暗惊:好大的力气!
但张飞何等人物?愈挫愈勇!蛇矛展开,如同狂风暴雨,围着吕布猛攻不止,招招搏命,气势惊人。吕布画戟挥舞,将张飞的攻势尽数接下,虽略占上风,但一时竟也无法速胜这黑脸猛汉。
战至十合,关羽见张飞不能取胜,丹凤眼一眯,催动赤兔马,加入战团!“三弟小心,云长来也!”青龙偃月刀化作一道青色闪电,拦腰斩向吕布!刀势沉稳老辣,比张飞的猛打猛杀更多了几分致命威胁。
吕布顿感压力倍增!画戟左右格挡,同时应对关、张二人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有点意思!”他非但不惧,反而凶性大发,方天画戟使得如同风车一般,戟法“天魔缭乱”骤然爆发!但见戟影重重,仿佛有无数条黑龙盘旋咆哮,将关张二人尽数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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