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的风褪去了战时的凛冽,带着河西走廊的沙粒拂过城墙,城砖上的血迹早已洗净,只留些许深色印记,无声诉说着此前的浴血奋战。城内炊烟袅袅,商旅渐多,河西走廊通商之路重启后,骆驼商队踏着晨光入城,驼铃声清脆悠扬,与百姓的笑语交织,一派祥和景象。
苏念念身着常服,立于城楼之上,望着关外绵延的戈壁,指尖轻搭城垛。连日来,她处置战后事宜,安置阵亡将士家属,调度粮草补充军备,虽疲惫却眉眼间藏着安定。黑影悄然现身,躬身禀报:“将军,探马传回消息,乌孙国残部逃至西域与大夏交界的黑沙城,昆弥被贵族夺权囚禁,如今残部由前先锋将领阿古拉统领,约莫七千余人,盘踞城内,劫掠过往商队,已害了三批大夏商人。”
“劫掠商队?”苏念念眉峰微蹙,眼底闪过冷意,“黑沙城虽属西域地界,却紧邻河西走廊通商要道,他们这般行事,分明是挑衅大夏,扰我边境安宁。”
“另有消息称,阿古拉暗中联络车师国残余势力,似有联手作乱之意。车师国此前虽派使者签订通商协议,但其国内仍有不少贵族不满臣服,与乌孙残部往来密切。”黑影补充道,语气凝重。
苏念念转身,目光落在城楼悬挂的大夏军旗上,沉声道:“乌孙残部不灭,终是隐患,车师国若再作乱,恐再生战火。传令下去,召李嵩、陈武即刻来议事厅议事,商议征讨乌孙残部之事。”
“属下遵命。”黑影应声退下。
半个时辰后,议事厅内,李嵩、陈武身着铠甲,肃立两侧。苏念念铺开地图,指尖点在黑沙城的位置:“黑沙城地势低洼,四周皆是戈壁,城内水源稀缺,乌孙残部盘踞其中,粮草需从城外劫掠补充,此乃他们的粮肋。阿古拉此人,勇猛有余,谋略不足,且残部多是败军之将,士气低落,正是征讨的绝佳时机。”
李嵩上前一步,沉声道:“将军,末将愿率一千骑兵为先锋,直捣黑沙城城门,撕开他们的防线。”
陈武紧随其后:“将军,末将率一千五百骑兵从侧翼包抄,截断他们的退路,不让一人逃脱。”
苏念念点头,眼底闪过战意:“此次征讨,务求速战速决,避免拖延生变。李嵩,你率先锋部队,明日清晨出发,直奔黑沙城,抵达后无需强攻,先围而不打,切断他们的劫掠通道,耗尽其粮草。陈武,你率部绕道黑沙城西侧的断云谷,三日后正午抵达,与李嵩汇合,形成合围之势。我率两千步兵殿后,押送粮草,随后跟进。”
“属下遵命!”李嵩、陈武齐声应和,转身着手准备出征事宜。
次日清晨,雁门关外,晨光熹微,李嵩率领一千骑兵,手持马刀,胯下战马神骏,朝着黑沙城方向疾驰而去,马蹄扬起漫天尘土,气势如虹。三日后,陈武率领一千五百骑兵,绕道断云谷,顺利抵达黑沙城西侧,与李嵩的先锋部队汇合,将黑沙城团团围住。
黑沙城内,阿古拉立于城头,望着城外的大夏军阵,面色凝重。他没想到大夏军来得如此之快,如今粮草仅够支撑三日,城外通道被断,根本无法劫掠补充,士兵们士气低落,纷纷面露惧色。
“将军,大夏军势大,我们根本抵挡不住,不如投降吧?”一名士兵颤抖着说道。
阿古拉怒喝一声,拔出弯刀,劈砍在城垛上,刀身嵌入砖石,溅起火星:“投降?昆弥被囚,我们若投降,大夏军定会将我们斩尽杀绝!今日唯有死战,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士兵们被阿古拉震慑,不敢再言,却依旧难掩恐惧,握着武器的手微微颤抖。
当日午后,苏念念率领步兵抵达黑沙城外,亲自坐镇指挥。她骑着马,立于军阵前列,望着黑沙城的方向,高声喊道:“阿古拉,你等残部,劫掠商队,扰我边境,今日大夏军兵临城下,若即刻投降,可饶尔等性命,若负隅顽抗,城破之日,格杀勿论!”
阿古拉站在城头,冷笑一声:“苏念念,休要狂妄,黑沙城虽小,却易守难攻,今日便让你尝尝我们乌孙勇士的厉害!”说罢,他抬手挥刀,高声喝令:“放箭!”
城头上的乌孙士兵纷纷弯弓搭箭,密集的箭雨朝着大夏军射来,箭簇带着淬毒的幽绿光泽,与此前乌孙军的毒箭如出一辙。
“盾牌阵!”李嵩高声下令,大夏军骑兵纷纷举起盾牌,形成一道坚固的盾墙,箭雨射在盾牌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纷纷落地。
“弓弩手反击!”苏念念沉声道,大夏军弓弩手纷纷拉开弓弦,箭雨朝着城头上的乌孙士兵射去,乌孙士兵们纷纷中箭倒地,鲜血顺着城头流淌。
阿古拉见状,怒不可遏,高声道:“打开城门,全军出击,杀出去!”
黑沙城城门缓缓打开,乌孙残部士兵们骑着马,朝着大夏军阵冲来,他们手持弯刀,嘶吼着,试图冲破大夏军的包围圈,却因士气低落,阵型散乱,根本无法形成有效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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