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如同实质的山峦压下,但凌昭眼中燃烧的,却是更加炽烈的火焰和……兴奋感。与天斗,其乐无穷!与这所谓的“序列”斗,似乎更有意思!
她需要更快地变强!需要彻底掌握【概念神】的权柄!需要将那个C-7区的领域雏形真正构筑起来!需要……了解更多关于“序列”和“饕餮”的真相!
“凌昭……”沈知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打破了沉默,“刚才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他说的‘序列’……”
凌昭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扫过沈知远和几位惊魂未定的高层。她知道,经过刚才那一幕,官方对她的态度将会发生根本性的转变。从之前的“可利用的强大个体”兼“需要警惕的不稳定因素”,可能会直接升级为“无法理解的至高存在”兼“可能带来灭顶之灾的灾星”。
“那不是你们该知道的东西。”凌昭的声音冰冷,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她的话毫不客气,如同冰水浇头,让沈知远等人瞬间清醒,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们明白,凌昭说的是事实。那种层面的存在和冲突,已经远远超出了人类文明目前能够理解和参与的范畴。
“处理好这里。”凌昭不再多言,指了指一片狼藉的观测平台,“今天的事情,列为最高机密,任何消息不得外泄。”
她的语气自然无比,仿佛她才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而沈知远等人,在经历了刚才的冲击后,竟生不出丝毫反驳的念头,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凌昭不再停留,身影一晃,便已从破碎的观测窗口消失,如同融入了外面的夜色之中。
她没有返回静修室,而是直接朝着市第一中心医院的方向而去。与银发少年的对抗虽然短暂,但消耗巨大,尤其是精神层面。她需要确认一下乔小雨的情况,那个刚刚被她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生命,其蓬勃的生机或许能稍微抚平她内心因“序列”而泛起的冰冷波澜。
夜色中的医院比白天安静了许多,但警戒依旧森严。凌昭如同无形的幽灵,轻易避开了所有的岗哨和监控,再次来到了重症监护区。
乔小雨的病房外,乔任梁依旧守在那里,靠着墙壁坐在地上,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但一只手却紧紧握着病房的门把手,仿佛生怕妹妹再次消失。这个一向冷静的男人,此刻脸上带着疲惫,却也洋溢着无法掩饰的喜悦和安心。
凌昭没有惊动他,感知力如同轻柔的水流,探入病房之内。
病床上,乔小雨依旧在沉睡,但脸色红润,呼吸平稳悠长,与之前那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判若两人。各种监护仪器上的数据稳定在健康范围,显示着她的生命体征已经完全恢复正常,甚至比普通健康孩子还要充满活力。
在凌昭的微观感知中,小女孩的骨髓深处,那些新生的、健康的造血干细胞正在欢快地工作着,源源不断地制造着充满活力的血细胞,滋养着全身。一股蓬勃的、纯净的生命气息,如同初生的太阳,温暖而充满希望。
感受到这股生机,凌昭体内那因为对抗“虚无”规则而有些滞涩的【万源之母】力量,似乎都变得顺畅了一丝。那冰冷的、被“序列”追捕带来的压抑感,也稍稍驱散了一些。
拯救生命……看着一个濒死的存在重新焕发生机,这种感觉,确实能带来一种奇异的……慰藉?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从里面推开,一名值班护士走了出来,看到门口坐着的乔任梁,小声说道:“乔先生,您妹妹的体征非常稳定,您不用一直守在这里,可以去休息室睡一会儿。”
乔任梁猛地惊醒,连忙站起身,紧张地问道:“护士,我妹妹她……”
“放心吧,乔先生,奇迹,真的是奇迹!”护士的脸上也带着惊叹,“所有的检查报告都出来了,白血病……彻底痊愈了!而且身体各项机能好得不可思议!主任说,这简直可以写入医学史册!”
乔任梁闻言,身体猛地一颤,巨大的喜悦再次冲击着他的心神,他靠着墙壁,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但这一次,是纯粹的、劫后余生的狂喜。
凌昭隐藏在走廊的阴影中,看着这一幕,心中那片冰冷的湖面,似乎又泛起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涟漪。
她悄无声息地转身,准备离开。
“恩人!”
乔任梁却仿佛心有所感,猛地转过头,看向了凌昭所在的方向。他虽然看不到凌昭的具体位置,但那冥冥中的感应和感激,让他对着那片阴影,再次深深地、郑重地弯下了腰。
“乔任梁,此生此世,愿为恩人效死!”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钢铁般的坚定和决绝,在寂静的走廊中清晰可闻。
凌昭脚步微顿,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
但她的身影,在下一刻,已然彻底融入了医院的阴影之中,消失不见。
离开医院,凌昭并未直接返回基地。银发少年的出现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头,提醒着她时间的紧迫和潜在的巨大威胁。官方基地虽然相对安全,但人多眼杂,并非理想的静修和筹划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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