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月的目光在江建国脸上停了很久。
他坐在床边,背微微佝偻着,眼神空落落的,像是在盯着暖气片上的锈斑发呆,手指却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摩挲,节奏乱得很——显然是在想事,还是不敢说的事。
这老头,八成是在琢磨怎么圆刚才的谎。她心里无奈一笑:分类残肢?后半夜才完?骗谁呢?观察舱里的束缚带、针管,哪样跟“分类残肢”沾边?
看来这老头还不晓得,自己那右胳膊昨晚早就被当小白鼠研究了……
但她没动声色,只是看着他指尖的动作越来越快,像在拧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才终于开口,声音平平地打断他的怔忡:“老头,”假意往背包里摸时,其实是从空间取灵泉水,指尖在保温杯上转了半圈,故意把杯口往他右胳膊那边递了递——
她知道昨夜这老头左胳膊被打了好几针,不知后来怎样,自己离开后他是否又挨了针?不过那打针的白大褂,早已被她弄死扔到空间黑土地当养料了。
“喝杯水。”
江建国见江月月没追问,心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况且赵淑芬他们都在,于是接过保温杯。
他低头灌了一大口,灵泉水的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淌,竟比寻常热水更熨帖,左胳膊那片又肿又疼的地方,像是被温水浸过,酸胀感悄悄退了些。
他愣了愣,下意识往胳膊上按了按——奇怪,明明今早还疼得抬不起来,怎么喝口热水就轻了?
肯定是月月这神水的缘故!难道月月看出自己受伤了?
不敢抬头看江月月的眼睛,怕她知道了担心,只能含糊地“嗯”了一声。
赵淑芬拍着安安的背,柔声问:“叔,你脸色咋这么白?是不是冻着了?”
江建国说:“没——没事。”
江月月看着他下意识按胳膊的动作,眼底掠过一丝微光——果然,昨夜灌的灵泉水起作用了。
这老东西,怕是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能活着回来,全靠昨晚那碗灵泉水撑着。
她喉结滚了滚,想问“胳膊疼不疼”“昨晚到底咋回事”,可瞥见赵淑芬正抱着安安看过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这老头能回来就是好事,可昨晚上观察舱里的针管明明扎进他胳膊了,当时他头都垂下去了,估计当场就昏迷了——难道他都不记得了?还是怕我担心不敢说!
指尖在膝盖上狠狠掐了下,把那句“你昨晚啥都不记得了?”咽了回去。
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她突然转头,声音比晨霜还冷:“张强,今天就去报搜寻队。”
张强愣了愣:“现在?不等……”
“不等了。”江月月打断他,眼睛却又扫向江建国,那眼神里藏着话——等私下里,再跟这老东西算账。“早去早回。”
得快点行动,找到晶核。现在让老头跟着出去参加搜寻队不现实:空间没能量,根本进不了活人,而且外面气温太低,得自己先出去探探路。
还有那些实验室的人,不知道还憋着什么坏水,说不定什么时候又把老头弄过去了……
张强应了一声,转身推门走了出去,找周管事报名。
江建国看着江月月,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江月月问:“今天你还要去上班?”
江建国愣了愣:“应该要吧!周管事说今天能给咱换到暖屋里!”
说着,他悄悄把那盒压缩饼干拿出来递给江月月:“这是昨天晚上加班给的福利!”
江月月盯着那盒饼干,心里直想骂:你是不是傻?跟你说了咱不缺吃的!还要去?要不是自己昨天偷偷跑进去,亲眼看见那些白大褂对你做实验,我还真信了你这鬼话!
可这话不能说,屋里还有赵淑芬他们。
赵淑芬正给安安扣扣子,听见江建国说“暖屋”,指尖顿了顿——安安后颈的温度还没降下去,嘴唇干得泛白,这两天屋里温度确实不正常,没刚来的时候暖了。
她抬头时,正撞见江月月扫向江建国的眼神,那眼神里的冷意裹着点说不清的焦灼,像冰面下的暗流。
“月月,”赵淑芬先开了口,声音压得轻,却带着股利落劲,“要不俺们先去上工?”她指了指安安,“这孩子刚好想上厕所。”
江建国见江月月没说话,忙打圆场:“小宇,你跟淑芬姨先去吧,我一会儿就到!”
他说着往江月月那边瞥了眼,见她没反对,又补了句:“俺……俺跟月月说两句话就过去,到时候咱在工棚那边碰头?”
赵淑芬应着,弯腰把安安的棉袄往上拉了拉。
转身时,眼角余光扫过江月月——她正盯着江建国手里的压缩饼干,手死死攥着拳头,那模样不像要吃,倒像要把饼干盒捏碎似的。
赵淑芬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昨晚上江建国一夜没回,今天就说能换暖屋,又拿了一盒饼干,还有江月月说“搜寻队”时那不容置疑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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