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的真理学院，高能物理实验室。
孙悟空正百无聊赖地蹲在一台巨大的粒子对撞机上，嘴里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儿顺来的数据线，权当是草根。
他身边的几个白大褂科学家，正满头大汗地对着一堆屏幕抓头发。
“不对！数据又不对了！质能转换率出现了千分之三的偏差！这不科学！”
“模型第三次崩溃了！引力常数在他身边根本不是一个‘常数’，它像心电图一样在跳！”
“我的上帝，他只是打了个哈欠，我们观测到了一次微型空间扰动……这要怎么写进报告里？”
亚当站在不远处，抱着手臂，眼神里充满了狂热。
他看着孙悟空，就像看着宇宙间最瑰丽的宝藏。
“看到了吗？这就是‘实践者’！他本身就是一套独立的物理法则！我们的任务，不是让他去遵守我们的规则，而是要从他身上，读懂他的规则！”
孙悟空对这些狂热的科学家毫无兴趣。
一开始，他觉得这里还挺好玩。
这些人会求着他，让他把铁块变得重一点，或者让羽毛掉得快一点。
他只要稍微动动念头，就能看到这些凡人见了鬼一样的表情，这让他很开心。
但时间长了，就没意思了。
太没挑战性了。
就像一个绝世高手，天天在幼儿园里表演胸口碎大石。
“没劲，真是没劲。”孙悟空把嘴里的数据线吐掉，“你们就不能来点好玩的吗？比如，让俺老孙把这天捅个窟窿玩玩？”
亚当正要开口，安抚一下这个不稳定的“研究项目”，突然，孙悟空的身体周围，空间一阵扭曲。
下一秒，他直接从粒子对撞机上消失了。
实验室里的科学家们都傻眼了。
“人呢？！”
“空间跃迁？没有检测到任何能量波动！他怎么做到的？”
亚-当的脸色也变了，他立刻冲到控制台前，试图联系天律司。
而此时，孙悟空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个地方。
他正站在天律司那个熟悉的，冷冰冰的最高控制室里。
陈晨就坐在不远处的王座上，表情严肃地看着他。
“猴子，别玩了。”陈晨开口道，“有个正经事要你去做。”
孙悟空挠了挠脸，嘿嘿一笑：“什么正经事？是又发现哪个神仙不听话，要俺老孙去把他揍一顿吗？”
他以为这又是陈晨给他找的“活儿”，就像当初去阿斯加德一样。
“比那有意思。”陈晨站起身，走到孙悟空面前，“我发现了一个地方，一个……特别没意思，特别无聊，特别‘完美’的地方。”
孙悟空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
“完美？”他咧开嘴，露出了尖牙，“俺老孙最讨厌的就是‘完美’！”
从他诞生之日起，他就是天地间的一个异类。
他学道，是为了打破生死的界限；他闹天宫，是为了打破神仙的规矩。
他的一生，就是与各种各-样的“规矩”和“完美”作对。
“那个地方，所有的一切都井井有条。”陈晨继续描述着，他知道该怎么勾起这猴子的兴趣，
“每个人都彬彬有礼，每间房子都一模一样，干净得一尘不染。没有争吵，没有打架，甚至可能连大声说话的人都没有。”
孙悟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厌恶。
“那不就是个大号的监牢吗？”他啐了一口，“听着就让猴浑身难受。”
“没错，就是个监牢。”陈晨点头，“而且，这个监牢正在变大。
它像一种病，在慢慢地‘吃掉’整个世界。
它会把所有好玩的东西，都变得和它一样无聊，最后，再把所有东西都变成‘没有’。”
“吃掉世界？让一切都变成没有？”孙悟空的金睛猛地一亮，里面燃起了熊熊的战意，“嘿！好大的口气！它问过俺老-孙的意见没有？”
在他看来，这个世界好不好玩，得由他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到一个什么莫名其妙的“病”来做主了？
“所以，我需要你-去一趟。”陈晨盯着他的眼睛，“去那个最开始发病的地方，把它给我砸个稀巴烂。”
“砸烂？”孙悟空兴奋地一搓手，金箍棒已经出现在他手里，被他舞得虎虎生风，“这个俺老孙在行啊！在哪儿？现在就去！”
“别急。”陈晨摆了摆手，
“这次的敌人有点特殊。
它不是一个实体，你可能找不到一个能让你打得痛快的对手。
它更像……一种讨厌的规矩。你打它一拳，它可能就直接消失了，让你一拳打在空处。”
“打在空处？”孙悟空愣了一下，随即狂笑起来，“那更有意思了！俺老孙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规矩，能躲得过俺的棒子！”
他天生就是个BUG，最擅长的就是让各种规则失效。
一个同样不讲道理的敌人，反而激起了他前所未有的好胜心。
陈晨看着他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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