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道德碎片在 “医德机甲” 胸口迸发的刹那,秦歌只觉得视网膜被刺目的白光狠狠灼烧,眼前瞬间一片空白,连眼角的余光都带着细碎的金星。下一秒,鼻腔里突然涌入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 那是铁锈混着腐殖质的腥甜,像把之前战斗中牺牲者的血迹、金字塔下腐烂的草药、特洛伊战场的焦土味全都揉在了一起,在空气中发酵出粘稠的恶臭,呛得他剧烈咳嗽,连眼泪都咳了出来。
实验室的金属地板开始扭曲变形,原本平整的钛合金表面像被开水烫过的塑料,慢慢隆起褶皱,裂缝从机甲的脚底向四周蔓延,黑色的液体从缝隙里渗出来,像融化的沥青,粘在鞋底拔不开,还带着刺骨的冷意。液体流过的地方,金属表面立刻被腐蚀出细密的小孔,发出 “滋滋” 的轻响,冒起淡蓝色的白烟,仿佛大地正在呕吐出深藏了千年的罪恶,要将整个实验室拖入深渊。
“这不是普通的能量波动!” 娜拉的尖叫突然响起,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尖啸声撕碎 —— 那尖啸不是来自外界,而是直接钻进脑海,像无数根细针在扎着神经。她下意识后退,实验袍的下摆却不小心沾到了黑色液体,布料瞬间被腐蚀出几个破洞,露出她苍白颤抖的小腿,皮肤上还留着之前对抗情感吞噬者时的擦伤,此刻被液体溅到的地方,立刻泛起红肿的疹子。“这些黑雾... 它们在读取我们的思想!” 她死死护住怀里的基因图谱,图纸边缘已经被熏得发焦,却不敢松手,“我脑子里的医道符文... 正在被它们扭曲!”
乌卡的石斧 “当啷” 一声坠地,斧刃撞在黑色液体上,瞬间泛起一层灰黑色的锈迹。这个在草原上能单杀雄狮、面对熵寂穴居人都面不改色的汉子,此刻却僵在原地,瞳孔里映出的是一面扭曲的镜面 —— 镜面中,无数个 “乌卡” 正举着滴血的石斧,对着不同时空的同伴狞笑:有的 “乌卡” 砍向了美索不达米亚的苏美尔孩童,有的对着尼罗河畔的商人挥斧,最清晰的一个,正把石斧架在娜拉的脖子上,斧刃上的血滴落在她的银发上,染红了一片。“怎么会...” 乌卡的喉结剧烈滚动,声音发哑,“这些都是俺做过的噩梦 —— 那次部落瘟疫,俺没救成那个五岁的孩子;上次在金字塔,俺差点被熵寂控制砍伤你... 它们怎么会知道?”
秦歌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像有个小锤子在里面不停敲,和平针灸图的光芒在体内横冲直撞,不再是之前的温和流转,而是像被激怒的困兽,撞得他五脏六腑都发疼。他下意识伸手去扶旁边的实验台,指尖刚触碰到最近的一块镜面,整个世界突然开始坍缩 —— 尖锐的齿轮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脚下的金属地板变成了冰冷的铁轨,延伸向无尽的黑暗。
他置身于失控的电车轨道中央,左手边的主轨道上,五名孩童被粗铁链锁在枕木上,他们穿着部落的羊毛袍,小脸冻得通红,睫毛上还挂着冰碴,最小的那个孩子手里攥着半块麦饼,正怯生生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依赖。而右手边的侧轨道上,被捆住的却是娜拉 —— 她的发辫散落在铁轨上,里面还缠着之前采集的薄荷枝,实验袍上沾着草药汁,眼神中既有 “你要救更多人” 的信任,又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嘴唇因为寒冷而微微发紫。
“十、九、八...” 冰冷的机械倒计时声从头顶传来,不是之前的警报音,而是像医院里的生命监测仪,每一声都精准地敲在秦歌的神经上,耳膜几乎要被震裂。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滴落在铁轨上,瞬间被黑色的锈迹腐蚀出焦黑的孔洞,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巫医别犹豫!” 娜拉的嘶吼穿透轰鸣,她用力挣扎着,铁链勒得她的手腕发红,“你发过誓要救更多人!五个孩子... 比我一个人重要!” 可她颤抖的尾音,却像把生锈的钩子,狠狠剜着秦歌的心脏 —— 他想起在尼罗河畔,娜拉为了保护他,差点被机械触手刺伤;想起在实验室里,她熬了三个通宵帮他破解 AI 代码,这些画面和眼前的铁轨重叠,让他的手指僵在半空,怎么都动不了。
就在秦歌的指尖即将碰到操纵杆的瞬间,场景骤然转换。刺眼的白光散去,他站在了一间无菌手术室中央,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冰冷得让人窒息。五张手术台并排摆放,上面躺着不同年龄的患者,每个人身上都插着管子,连接着旁边的生命维持仪,仪器发出刺耳的蜂鸣,有的屏幕已经开始闪烁红光,显然撑不了多久。
熵寂行者化作的老者躺在最角落的手术台上,他的白袍上爬满了黑色的熵寂纹路,浑浊的眼珠却闪烁着恶意的光,死死盯着秦歌:“我的心脏是罕见的‘万能适配型’,移植给他们,五个都能活。”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但我知道你所有的秘密 —— 你父母的死亡真相,你祖父实验室被烧毁的原因,还有破镜最后一块碎片的位置。救我,我就告诉你;放弃我,整个医道联盟都会被熵寂吞噬,因为只有我知道阻止‘全球共生计划’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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