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河畔的晨光像融化的蜂蜜,顺着棕榈树的扇形叶片缝隙倾泻而下,落在秦歌的肩头,暖得像薄绒。河面重新奔涌的浪花卷着细碎的贝壳,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斑,有的落在秦歌的手背上,有的随着水流漂向远方,连空气里都带着河水的湿润与青草的清香 —— 这是尼罗河断流半个月后,第一次恢复生机,岸边的芦苇丛已经冒出嫩绿的芽,几只白鹭站在浅水区,细长的喙在水里啄着小鱼,发出 “啾啾” 的轻鸣。
秦歌站在河岸的鹅卵石上,赤着脚,能感觉到石子的圆润和河水漫过脚背的微凉。他抬手摸了摸胸口的太阳图腾,图腾还在微微发烫,医毒融合的力量像温水一样在体内流淌,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没有了之前的撕裂感,只有一种平衡的温和。他还没从人格和解的震撼中缓过神,脑海里偶尔还会闪过毒医人格的声音,却不再是暴戾的嘶吼,而是温和的提醒,像另一个自己在轻声建议。
“巫医,你看那只白鹭,抓了条好大的鱼!” 娜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蹲在岸边,手里拿着一根芦苇杆,正逗着水里的小鱼,银发被阳光染成了淡金,裙摆沾了点河水,却毫不在意。乌卡则坐在不远处的沙地上,用石斧劈着一根枣木,准备做新的石针柄,斧刃落下的 “笃笃” 声,和河水的 “哗啦” 声混在一起,格外安稳。
就在这时,脚下的土地突然剧烈震颤 —— 震颤从金字塔方向传来,脚边的细沙跟着跳动,像有小虫子在下面钻。河面上的浪花瞬间变得湍急,拍打着岸边的鹅卵石,发出 “哗啦” 的巨响,连远处拴在棕榈树上的羊皮筏都被晃得左右摇摆,筏子上的陶罐差点掉下来。
“巫医!快看金字塔!” 娜拉的惊呼裹挟在突然刮起的狂风里,她猛地站起身,手指着远处的吉萨金字塔,声音里满是震惊。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原本呈土黄色的金字塔表面,此刻泛着诡异的青绿色幽光,幽光从石块的缝隙中渗出来,像青苔覆盖的古井,又像熵寂能量的变体。更吓人的是,石块缝隙里还渗出黑色的雾气,雾气落在沙地上,瞬间就把细沙染成了灰黑色,像打翻的墨汁在扩散。整座金字塔像一头苏醒的古老巨兽,散发着威严又危险的气息。
“管它什么妖魔鬼怪,来一个我劈一个!” 乌卡立刻握紧石斧,站起身,斧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的古铜色脸上满是警惕,却又透着股不服输的狠劲,脚下的沙子被他踩得微微下陷,“上次穴居人都被我们打跑了,还怕这堆石头里钻出来的东西?”
狂风越来越大,卷着沙粒打在人脸上,疼得像小石子。金字塔底部突然传来 “轰隆” 的巨响,一道半米宽的缝隙从底部裂开,十二个裹着绷带的身影从缝隙里缓缓走出来,像从千年沉睡中苏醒的守护者。
他们的绷带是深褐色的,边缘泛着陈旧的米白,每圈绷带上都绣着金色的荷鲁斯之眼符文,符文在青绿色幽光下泛着淡金,像黑暗中的萤火。他们的身高差不多,都比乌卡还高半头,脚步很慢,每走一步,关节处的绷带就发出 “咔咔” 的骨响,像干燥的树枝在摩擦,又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每个人手里都握着一根青铜权杖,杖身刻满了象形文字,顶端是用红宝石镶嵌的荷鲁斯之眼,此刻正闪着幽红的光,落在地上的影子长长的,像十二根直立的柱子。
为首的身影停下脚步,缓缓掀开脸上的半截绷带 —— 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神秘的刺青,刺青是金色的,是医道符文与古埃及神只的结合,他的眼睛是深褐色的,像尼罗河的河水,透着岁月的厚重,声音像从陶管里传出来,低沉而沙哑:“外来者,你们为何惊扰沉睡的医道守护者?金字塔下的封印,容不得半点亵渎。”
秦歌上前一步,胸口的太阳图腾突然亮了亮,暖光顺着衣襟渗出来,驱散了周围的寒意。他的语气带着尊重,没有丝毫冒犯:“我们无意冒犯,是医道的共鸣引我们至此。您看 ——” 他指了指奔流的尼罗河,“尼罗河的重生,想必也与您口中的‘医道守护’有关?我们是为了寻找对抗熵寂的方法,并非来破坏。”
木乃伊医师沉默了片刻,青铜权杖轻轻点了点地面,杖尖的红宝石闪过一道光。四周的空气突然泛起涟漪,像水面被投石,一幅全息影像在众人眼前展开:古埃及时期的尼罗河岸边,一群穿着白袍的医师围着瘟疫患者,手里拿着缠着绷带的权杖,将淡金色的能量注入绷带,再缠在患者身上。患者身上的黑色瘟疫纹路,被绷带一点点吸走,最终化为灰烬。影像的最后,医师们将剩余的熵寂能量封存在金字塔下,用荷鲁斯之眼符文做了封印。
“我们是木乃伊医师,守护着被遗忘的医道黑科技。” 为首的医师收回影像,声音依旧低沉,“千年来,我们用绷带封存熵寂能量,维持着尼罗河的平衡。但最近,熵寂之力日益强大,金字塔下的封印已经开始松动,黑色雾气就是预警。”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卷莎草纸,扔给秦歌 —— 莎草纸是米黄色的,边缘有些破损,上面用象形文字写满了内容,文字自动发出淡光,转化为秦歌能读懂的符号:“木乃伊疗愈术:以特制绷带为载体,融入医道能量,封存熵寂于绷带之中,化腐朽为治愈,需以圣物(如荷鲁斯之眼、圣甲虫)引导,防能量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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