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事情僵持,张仪赶紧小跑上前,挤到两人中间,语气极力缓和但立场微妙地试图打圆场。
“李导,您消消气。岑云她也是好心,是为了咱们整个剧组上下百来号人的安全着想不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咱们谨慎点总没坏处,万一……我是说万一真有点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玩意儿,咱们到时候谁都担待不起啊对不对?”
他一边说,一边给岑云使眼色。
“没什么万一!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李烈刚梗着脖子,额上青筋都爆了出来。
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外行指导内行,尤其是这种凭借资本力量指手画脚的行为。
“我这辈子拍戏,荒山野岭、古墓废宅什么诡异场地没去过?我从来就没信过这些!也从来没出过事!安全问题有制片组、有安保团队负责!你,”
他猛地指向岑云,“做好你的演员本分!把你的戏演好就够了!”
他说完,不耐烦地挥手就要让旁边噤若寒蝉的场记继续打板开工。
这番毫不客气的打断和指责,彻底点燃了岑云骨子里那份大小姐脾气。
“李导!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
“我不仅是演员岑云。我姓岑!‘晟岑国际’是我父亲的公司!而这个剧,最大的、说了算的投资方,就是‘晟岑’!”
岑云猛地抬高了下巴,原本还残存的一丝协商语气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威严。
“所以,我现在不是以一个小演员的身份在请求你。我是以这部剧最大投资方代表的身份,正式要求你——立刻、暂停、所有拍摄!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现场的气氛在岑云那句“我来承担”之后彻底凝固,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所有工作人员都僵在原地,目光在满面通红、胸口剧烈起伏的李导和下颌微扬、眼神冰冷决绝的岑云之间来回逡巡。
没人敢大声喘气,甚至不敢用力咳嗽。
李烈刚的脸由红转紫,既是气的也是憋的。
那股被资本压制的屈辱感和艺术创作被粗暴干涉的愤怒感交织在一起,像火山岩浆一样在他胸腔里奔腾。
“投资方”这三个字像一座无形的大山,轰然压下,让他几乎喘不过气,却又无法挣脱。
一股热血“嗡”地一声直冲头顶,太阳穴突突地跳得生疼。
他攥紧了手里的对讲机,指节捏得发白。
投资方!又是投资方!
这三个字像一道紧箍咒,每次都在他最在意艺术创作的时候死死勒住他!
李烈刚胸口剧烈起伏,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岑云!你……你这就是仗势欺人!赤裸裸的仗势欺人!”
“这个地方!我们勘景团队跑了三个月才定下来!光是协调当地、办理各种许可手续就耗了一个月!所有的拍摄计划、场景设计、镜头调度全都围绕着这里展开!每一天、每一个小时都是真金白银!你说停就停?就因为你那不知所谓、捕风捉影的‘预感’?还有那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所谓‘大师’的几句话?”
“这是严肃的创作!是拍戏!不是你们大小姐过家家!”
他越说越激动,挥舞着手臂,指向周围那些噤若寒蝉的场工、灯光师、摄影师。
“你看看大家!为了这场大夜戏,准备了多久?熬了几个通宵?你说暂停就暂停,所有人的努力算什么?你承担?你怎么承担?耽误的工期、超支的费用、后续剧组上百号人的档期冲突、场地租约延期要付的违约金!还有……”
“李导。”
张仪适时上前一步,截断了李导几乎失控的咆哮。
他站在岑云身侧稍靠后的位置,姿态恭敬却异常坚定。
“别生气。岑云绝非不尊重大家的努力。正相反,正因为尊重整个剧组上下几个月来的心血和付出,我们才更不能冒任何潜在的风险。”
“我们接到的警示并非空穴来风,它非常具体且专业,直指现场某些大型设备在特定环境下的安全隐患。这绝非您理解的封建迷信,这是一种基于……特殊经验和大量案例分析后的风险预警。暂停拍摄,进行一场彻底的、专业的安全排查,才是对项目、对在场每一位工作人员最负责任的做法。”
“否则,一旦真出了事,就不是耽误工期和超支费用的问题了,那才是在场的任何人、包括您和我,都绝对无法承担、也绝不愿看到的后果。”
张仪的话逻辑清晰,句句在理。
同时也将岑云那句略显生硬的“投资方代表”的身份,淡淡转化为更易被接受的“负责任的态度”。
李烈刚的嘴唇哆嗦得更厉害了,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
张仪的话他听进去了几分,但那股被权力压制的屈辱感和对艺术追求的固执依旧占据上风。
李烈刚张了张嘴,还想反驳。
却发现自己的愤怒在对方滴水不漏的“道理”面前,竟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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