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官员们何曾见过这等阵仗,一个个目瞪口呆,耳膜被这雷霆般的声响震得嗡嗡作响。
他们平日里看账房拨算盘,总觉得那是一门慢工出细活的学问,此刻才知,算学竟也能有如此雷霆万钧之势!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第一名女子停手,高声报出一个数字。
紧接着,第二名,第三名……十个数字,一字不差!
侍婢面无表情,再翻一页:“北境军粮,户部记录出关三百万石,兵部记录入营一百八十万石,请核其间各驿站、仓储之克扣比例及对应亏空!”
珠声再起,如急雨打芭蕉,震撼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
这一次,换了另外三名女子率先完成,报出的数据依旧分毫不差!
第三轮,第四轮……每一轮核对,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那些质疑者的心上。
张维的冷汗已经浸透了官袍,黏腻地贴在背上,他看着那十名神情专注的女子,再看看那本清单,终于明白,这不是污蔑,而是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却又无可辩驳的强大技艺,揭开了一个足以吞噬一切的黑洞。
人群中,一名年轻的户部主事看得痴了,他下意识地拉住身边同僚的衣袖,指尖冰凉,低声问道:“这……这究竟是何等神乎其技的算法?”
无人能答,但所有人都知道,京城的天,要变了。
消息如插上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京城。
原本门庭尚显冷清的靖恪侯府女学塾,第二天一早,门前竟被围得水泄不通。
报名的人数,暴涨十倍不止!
来的不仅有商贾小户之女,更有不少官宦世家的千金,甚至连张维的女儿,都赫然在列。
张家小姐更是带头联合了数十名新入学塾的贵女,写下了一封情真意切的请愿书:“若算学可清吏治、安国家,为何女子不能凭此技艺入仕,参加科举,为国效力?”
那一夜,靖恪侯府灯火未熄。
楚云舒独坐灯下,翻阅着那一叠叠稚嫩却坚定的签名,纸页窸窣作响,烛火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窗外秋风扫叶,沙沙作响,似在低语:变革的代价,才刚刚开始。
就在她合上请愿书的刹那,门外传来一声轻叩:“墨家墨青鸾,求见小姐。”
她转身,快步离去。
半个时辰后,她再次出现在楚云舒面前,双手捧着一个紫檀木匣。
匣子打开,里面是一本泛黄的手稿,封皮上写着《机关女训》。
“这是我墨家先祖、一位才华横溢的女性机关大师所着,三百年来,只传嫡女。”墨青鸾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没有女儿。这本手稿,原是想带进棺材的。现在,我将它交给您。或许……在您这里,它能真正地活过来。”
她看着楚云舒眼中那簇不灭的火焰,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曾对她说:“我墨家机关之术,精妙绝伦,却始终被视为奇技淫巧。只因世人重文轻术,重男轻女。殊不知,技艺无分男女,唯心诚则可通万物。”——今日,她终于信了。
当夜,裴衍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楚云舒的书房。
他带回了一份密讯。
“宫里传出消息,陛下已经默许了将‘实学功名’纳入吏部正式备案。但……朝中那批最守旧的老臣,已经彻底被激怒了。”裴衍的声音压得很低,“他们视此举为礼崩乐坏的开端,正四处串联,准备在秋闱科举之时一同发难,欲以‘女子冒名应试,有伤风化’为由,逼迫陛下一举废除所有新政。”
楚云舒的手,正轻轻抚过一本刚刚誊抄完成的《算学题解》手稿,上面的字迹清秀而有力,出自那十名女学生之手。
指尖摩挲着纸页的纹理,仿佛能触到她们伏案疾书时的专注与热忱。
听到裴衍的话,她缓缓抬起头,窗外的月光映入她深邃的眼眸,眸光瞬间变得锐利如刃。
“他们要考?”她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好啊——那就让她们,考。考到让这天下所有人都亲眼看看,考到让那些满口‘祖宗之法’的老东西们,再也无人敢说一句‘女子不如男’。”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识海中的玉简骤然大放光明。
“知识应用场景‘财政革新’深度激活,功德点+120。”
“检测到大规模知识扩散效应,解锁‘女性教育扩散模型’。”
楚云舒望向窗外沉沉的夜空,她仿佛能看到,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因她而点燃的星星之火,正在以燎原之势,将千万盏灯,在无尽的黑暗中次第点亮。
然而,她也清楚地感知到,在那片灯火尚未照亮的、最浓重的阴影里,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正在酝酿。
那些被新光刺痛了眼睛的旧日权贵们,不会坐以待毙。
他们盘根错节,手握着“礼法”与“祖训”这两把最锋利的武器,正悄然汇聚,准备向那刚刚破晓的天光,发起最猛烈的反扑。
此刻的京城,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一场决定无数女子命运的对决,已箭在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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