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喊与兵刃交击声还未消散,我们已跟着神官冲到神坛下,与天帝的神兵汇合。坛下的忆象煞如潮水般涌来,苍玄的假忆象握着金色净化瓶在前开路,枯寂守护者的黑影挥舞着骨刃紧随其后,地面被黑炎的枯寂力染得发黑,连野草都瞬间枯成了灰。
天帝立于神坛顶端,高举净化镜大喝:“神兵列阵!净化符起!”只见两侧神兵同时掏出黄色符纸,符纸燃尽化作金光,在半空织成一道光网,拦住了前排的忆象煞。“墨渊,阿澈,你们带青璃三人从左侧绕,牵制紫烟和黑炎;我带神兵正面挡着白泽的假忆象,咱们前后夹击!”
“好!”爹握紧噬魂剑,剑刃率先劈出一道淡黑光刃,砍翻了两个冲过来的黑影。我紧随其后,封界玉的红光扫过,忆象煞碰到红光便像被灼烧般尖叫后退。赵二郎拎着虎头刀冲在最前,“喝”地一声,刀身劈在枯寂火把的残影上,迸出火星:“黑炎!出来跟老子正面打!”
青璃抱着阿紫,寻踪藤突然变长,像鞭子般抽向黑雾中,藤尖碰到一道紫色身影时猛地收紧:“紫烟!别躲了!”阿紫也顺势跳了出去,对着那道身影龇牙嘶吼,尾尖泛出白光。阿凝则摇起渡魂铃,清透的铃声穿透黑雾,那些被紫烟控制的魂魄残影瞬间清醒,纷纷朝着忘川河的方向退去。
混乱中,黑雾突然分开一条路,白泽、黑炎、紫烟三人缓步走出。白泽穿着与苍玄相似的白袍,手里的净化瓶泛着诡异的金光,瓶身缠着黑气;黑炎黑袍上绣着枯寂纹路,手里的火把燃着黑火,火苗跳动间散出枯寂之力;紫烟披着紫色纱袍,手里的忆象扇轻轻晃动,扇面上的藤蔓竟在慢慢蠕动,每晃一下,就有几道新的假忆象冒出来。
“不自量力。”白泽冷笑一声,举起净化瓶,瓶口喷出大量金粉,落在光网上,光网瞬间出现裂纹,“苍玄大人没能完成的事,就由我们来完成!等忆象核心炼成,六界的忆象都会变成忆象煞,到时候神界也得俯首称臣!”
“休想!”天帝的净化镜突然爆发出强光,金光直射白泽的净化瓶,金粉瞬间消散,“当年苍玄就是被这种歪门邪道迷惑,你们还执迷不悟!”
爹趁机拉着我冲了上去,噬魂剑与我的短剑同时出鞘,一黑一红两道光刃劈向白泽。白泽侧身躲开,却没注意青璃的寻踪藤已经缠上了他的手腕,藤尖的绿光刺入,净化瓶“哐当”掉在地上。阿凝的渡魂铃再次响起来,铃声震得白泽头晕目眩,踉跄着后退几步。
另一边,赵二郎正与黑炎打得难解难分。黑炎的枯寂火把一挥,黑火便朝着赵二郎扑去,赵二郎猛地挥刀劈出风刃,打散黑火,趁机冲到黑炎面前,虎头刀抵住他的胸口:“你这破火把,烧得老子心烦!”黑炎却突然冷笑,黑袍下伸出几道枯寂藤蔓,缠住赵二郎的腿,想把他拖向黑火。
“赵二郎!”我赶紧甩出封界玉的红光,红光缠住枯寂藤蔓,藤蔓瞬间枯萎。青璃也及时赶到,忆象核的绿光对着黑炎的火把一照,黑火“噗”地灭了,只剩下一截焦黑的木柄。黑炎见状,还想召唤新的枯寂力,却被爹的噬魂剑抵住后颈,动弹不得。
最棘手的是紫烟,她的忆象扇不断晃动,扇出无数假忆象,有当年灵脉危机的灵脉怪,有倒影界的反体,还有各种让人恐惧的幻象。她盯着青璃轻笑:“你不是最在乎聚魂树吗?那我就让你看看它彻底枯萎的样子!”说着,扇面上浮现出聚魂树枯死的残影,青璃眼神一紧,竟真的下意识往前冲了两步。
“青璃!别上当!”阿凝立刻加大渡魂铃的音量,铃声中混着护魂珠的蓝光,罩在青璃身上。青璃猛地回过神,掏出聚魂树忆象核,绿光暴涨:“你以为这点小伎俩能骗到我?聚魂树的生命力,不是你能伪造的!”她将忆象核往前一推,绿光化作一道光柱,射向紫烟的忆象扇,扇面上的藤蔓瞬间焦黑,扇骨“咔嚓”裂开一道缝。
紫烟脸色大变,想转身逃跑,却被阿紫咬住裙摆,紧接着寻踪藤缠上她的手腕,将她牢牢捆住。“放开我!你们不能这样!”她尖叫着,眼里满是不甘,“苍玄大人说过,只有毁灭旧的六界,才能有新的秩序!”
“错了,”我走到她面前,封界玉的红光映在她脸上,“六界的秩序不是靠毁灭,是靠守护。你用忆象力控人心智,放大遗憾,根本不是在建立秩序,是在制造痛苦。”
爹也押着黑炎走过来,白泽早已被神兵按住,三人并肩站着,神色各异。天帝从神坛上走下,净化镜的金光扫过他们,三人身上的黑气渐渐淡了些:“你们本也是六界之人,只因被苍玄的恶意误导,才走上歪路。若肯放下执念,便随我去神界净化殿悔过,潜心修行守护之术,尚可弥补过错。”
白泽看着地上摔碎的净化瓶,苦笑一声:“当年苍玄说能帮我们实现心愿,却没想到是利用我们的遗憾造忆象煞。罢了,我们输了,愿听天帝发落。”黑炎和紫烟对视一眼,也慢慢低下了头,放弃了抵抗。神兵上前,用捆妖绳将三人绑住,押往神界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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