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灵脉山的风裹着细碎的蓝光,吹在脸上凉丝丝的,像沾了星子的碎屑。我们骑着九尾狐往山顶赶时,脚下的石阶全泛着淡蓝,每踩一步,就有细小的光屑从石缝里飘出来,顺着风往上飘,最后融进山顶的光雾里。远处的云絮也被染成了淡蓝,像被灵脉光泡透的棉絮,连空气里都飘着股清冽的灵气,混着点若有若无的草木香——是妖界聚魂树的味道,显然灵脉串界的影响已经蔓延到了神界。
“快到了。”青璃轻轻拍了拍九尾狐的背,狐耳微微颤动,指向山顶的方向,“寻踪藤感应到守脉石的气息了,就在前面的平台上。”她手腕上的寻踪藤泛着浅绿的光,藤尖直直指向山顶,偶尔会被风吹得晃一下,却始终没偏离方向。
九尾狐纵身跃上最后一段石阶,山顶的景象瞬间展现在我们面前——平台中央立着个两丈高的石头人,正是我们之前在清溪镇杨树林看到的守脉石。他通体由白色云石雕琢而成,身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灵脉纹路,纹路里渗着蓝光,像血液在血管里流动;右手攥着块银色令牌,令牌上的“灵脉守护”四个字被蓝光裹着,看不太清;眼睛是两块嵌进去的蓝宝石,此刻正泛着两团跳动的蓝光,目光直直盯着天空,像在守护着什么,一动不动。
平台周围的石柱上,也刻着灵脉纹路,蓝光顺着石柱往上爬,在顶端汇成一个光罩,将整个平台罩在里面,挡住了外面的风。我翻身从狐背上跳下来,脚刚踩在平台的蓝光上,就觉得一股暖意顺着鞋底往上涌——是灵脉的灵气,比混沌渊的盘古气更温和,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守脉守护!”我举起手里的银色令牌,左手的封界纹突然发烫,淡金色的光从掌心涌出来,顺着手臂缠上令牌,“我是墨渊和灵儿的儿子阿澈,我爹当年跟您换过令牌!现在灵脉归墟的浊流漏了,六界串界,我来拿灵脉守护印,去归墟堵浊流!”
令牌被封界纹的光裹住,“灵脉守护”四个字突然亮了,淡银色的光与封界纹的金光缠在一起,像两道带子,对着守脉石射过去。可守脉石还是一动不动,蓝宝石眼睛里的蓝光甚至暗了些,像是没感应到令牌的存在。
就在这时,守脉石脚下的地面突然冒出蓝光,光雾慢慢聚成一个女人的身影——红色的裙摆、素色的发带,手里握着块淡青色的封界玉,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月牙,连发梢上沾着的蓝光屑,都跟我在忆魂池里看到的娘的幻影一模一样。
“阿澈。”她开口说话,声音软得像棉花,跟我记忆里娘的声音分毫不差,“别去归墟,那里的浊流会吞了你的。跟娘回青云观好不好?我们在院子里种聚魂果,在厨房里煮忘忧茶,再也不管六界的事,就我们两个人,安安稳稳的。”
我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指尖的令牌差点掉在地上。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清晰地看到娘的样子——她的红裙上绣着封界玉同款的花纹,指尖的温度透过光雾传过来,暖得像小时候她在青云观槐树下摸我头时的感觉;她身后甚至还映出了青云观的竹篱笆,篱笆上爬着我当年种的牵牛花,蓝紫色的花瓣在光雾里轻轻晃。
“娘……”我往前走了一步,封界纹的光突然弱了些,像是被娘的幻影影响,“真的是你吗?你不是……”
“阿澈,别信!”青璃的声音突然传来,她的寻踪藤猛地缠上我的手腕,藤尖泛着浅红,带着明显的震颤,“是幻影!寻踪藤没感应到活人的气息,这只是灵脉幻影,在骗你扔了令牌!”
寻踪藤的刺痛让我猛地回神——对,娘已经不在了,她不会让我逃,不会让我不管六界的事。当年她为了护灵核,跟苍玄拼命;为了稳时光钟,拆齿轮分去五界。她是女娲后人,是六界的守护者,怎么会让我逃避使命?
我咬紧牙,握紧手里的令牌,封界纹的光重新亮了起来,比刚才更盛:“你不是我娘。我娘是女娲后人,她会为了六界挡危险,会教我‘守护’不是逃避,不是躲在青云观煮茶。你是幻影,别再装了!”
娘的幻影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光雾开始扭曲。下一秒,幻影突然变了样子——变成了师父的模样!他穿着灰道袍,腰间系着我当年给他编的草绳,手里拿着把扫帚,正在扫地上的蓝光屑,动作跟我小时候看他扫青云观院子时一模一样。
“阿澈,听师父的。”师父的声音带着熟悉的温和,扫帚在地上扫出“沙沙”的声,“回观里吧,六界的事太危险,不是你该扛的。师父在观里给你留了新磨的剑,还有你爱吃的桂花糕,再晚回去,糕就凉了。”
我的心口像被针扎了一下——师父走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总爱涉险,他总说“阿澈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眼前的幻影太真实了,灰道袍的肘部有块补丁,是当年我练剑时不小心划破的,他一直没舍得换;扫帚的柄上,还留着他常年握剑留下的老茧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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