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魔药课堂的气氛,向来如同坩埚里熬煮的非洲树蛇皮,粘稠而压抑。
但今天,这份压抑中更添了几分针锋相对的暗流。
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在弥漫着蒸汽和古怪气味的教室里无声滑行。
他那黑色的长袍下摆扫过石板地面,带起一阵阴冷的风。
他的毒液,今天显然有了明确的靶心。
在精准地喷洒完对哈利·波特“动物园猴子”的评价后,他那冰冷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匕首,再次转向了拉文克劳的方向。
这一次,他不再掩饰,话语中的指向性明确得如同纳威·隆巴顿打翻的生死水。
“霍格沃茨,”他拖长了语调,声音在寂静的地窖里回荡,每一个词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是一所致力于培养年轻巫师的学校,而非……博物馆。”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刘备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某些……千年古尸,”他刻意重复了这个词,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最好认清自己所属的年代。中世纪早已过去,骑士与长剑的传奇,还是留给故事书比较合适。”
他踱步到刘备的坩埚旁,看着里面正在按照步骤平稳加热的魔药,眼神里的嫌恶几乎要溢出来。
“带着你的……史前武器,”他的目光扫过刘备背后安静悬挂的章武剑,语气轻蔑,“回你该待的地方去——比如,棺材里。这里需要的是魔杖,是精准的魔力控制,而不是蛮力与……古董。”
这一连串的“尸”、“棺材”、“史前武器”,如同最恶毒的诅咒,毫不留情地砸向刘备。
拉文克劳的学生们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斯莱特林那边则传来几声压抑的嗤笑,尤其是德拉科·马尔福,脸上满是幸灾乐祸。
然而,处于风暴中心的刘备,反应却让所有期待他愤怒或难堪的人失望了。
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仿佛斯内普那番刻薄至极的话,只是地窖里寻常的通风声。
他的全部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手中那枚瞌睡豆上。
他拿着一把银质小刀,动作稳定、精准,如同最精密的仪器。
刀刃划过豆荚,分离出恰到好处的汁液,滴入旁边的量杯,没有一丝浪费,动作流畅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他早已过了会被轻易激怒的年纪(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
斯内普的敌意,他感受得到,但这并不能影响他分毫。
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如何完美地处理好手中的魔药材料,完成这堂课的任务。
就在这时,刘备的坩埚里,药液刚刚呈现出一种理想的、清澈的浅蓝色,眼看就要完成关键步骤。
斯内普黑袍一拂,手臂看似无意地一带——
“哐当!”
刘备那口正在稳定加热的锡镴坩埚,直接被扫落在地!
滚烫的、散发着微光的药液泼洒了一地,冒着嘶嘶的热气,瞬间报废。
“手滑了。”斯内普面无表情,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歉意,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点灰尘,“重做。”
教室里一片死寂。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刁难了!
赫敏在另一边张大了嘴巴,脸上写满了不公平。
哈利和罗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愤怒,却敢怒不敢言。
拉文克劳们也为刘备感到不忿,但没人敢出声质疑斯内普。
刘备看着地上那滩报废的药液,又抬眼看了看斯内普那毫无波动的脸。
他依旧没有动怒。
只是默默地弯腰,捡起滚落在地但完好无损的坩埚,走到材料柜前,重新领取了一份瞌睡豆和其他材料。
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从头开始处理,步骤一丝不苟,神情专注得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种近乎逆来顺受的平静,反而让斯内普觉得像是一口气堵在胸口,发泄不出来。
他冷哼一声,不再看刘备,转而去找其他“幸运儿”的麻烦了(比如又开始手抖的纳威)。
当下课的钟声如同救赎般在地窖中敲响时,学生们都如蒙大赦,开始飞快地收拾东西,只想尽快逃离这个低气压中心。
斯内普站在讲台前,用他那双黑色的眼睛冷冷地扫视着匆忙的学生。
最后,目光再次定格在正在擦拭银质小刀的刘备身上。
“希望某些人,”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能安分守己,认清自己的位置。霍格沃茨的平静,不需要……额外的历史沉淀来搅扰。”
这几乎是明示的警告。
刘备将擦拭干净的小刀放回工具盒,抬起头,迎上斯内普的目光。
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语气却带着一种奇特的、近乎乖巧的顺从:
“谨记教授教诲。”
而另一边,一直等着看刘备笑话的德拉科·马尔福,见刘备如此“窝囊”,忍不住得意地嗤笑出声。
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对克拉布和高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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