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果然中计,弯刀直取李青心口,却没注意黄麒麟已绕到他身后,一口叼走了怀里的布偶。神兽将布偶丢给柳念眉,柳念眉立刻用银簪挑开布偶的肚子,里面的头发突然化作条小蛇,对着刀疤脸吐信子——是苏荣用草药做的障眼法。
“我的女儿!”刀疤脸果然慌了神,挥刀的动作慢了半拍,“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想救女儿,就说实话!”李青的桃木剑抵住他的咽喉,“赵玄阴为什么非要用玉麒麟血脉献祭?镇龙棺里到底藏着什么?”
刀疤脸的喉结滚动着,眼角的余光瞥见远处的乌云渐渐遮住月亮,突然狞笑:“告诉你也无妨!镇龙棺里根本不是清寒的弟弟,是玄阴主教的本命魂!当年他被清寒重伤,只能将魂灵封在棺中,需用玉麒麟主脉与旁支的血合祭才能破棺还魂!这些孩子……不过是引子!”
话音未落,刀疤脸突然咬碎毒牙,嘴角溢出黑血。云逍想阻止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气绝。
黄麒麟对着尸体嗅了嗅,项圈令牌的金光在他腰间扫过,露出片贴身的羊皮卷,上面画着紫金山的地脉图,地脉眼的位置被红圈标出,旁边写着“子时三刻,血祭开始”。
“还有一个时辰就是子时。”李青将羊皮卷折好,“我们必须赶在那之前到紫金山,不然这些孩子和南京城的百姓都要遭殃。”
柳念眉突然发现个孩童的袖口沾着张纸条,是从黑衣人身上蹭下来的,上面写着:“笔判官已带真贡品入南京,伪品引开注意力。”
“伪品?”清漪的指尖发冷,“难道这些孩子只是幌子?真的贡品是……”
“是镇龙棺的钥匙!”李青突然想起龙鳞弹珠,“赵玄阴故意让我们截住孩子,好让笔判官带真钥匙去地脉眼!这把钥匙,十有八九是清寒师姐当年封印他魂灵的法器!”
黄麒麟突然对着淮河的方向长嚎,水面倒映的月亮突然变成血红色,孩童们眉心的白梅妆开始发烫,颜料顺着脸颊流下,在衣襟上汇成小小的血梅。
“血月升了!”苏荣抱紧怀里的女童,“邪术开始生效了,再不去地脉眼,这些孩子的生魂就要被锁死了!”
云逍解开黑衣人的马,将孩童们抱上马背:“我带孩子们先走,你们乘船抄近路,在地脉眼汇合!”
李青点头,看着云逍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突然摸了摸怀里的女童银镯,镯子的温度竟与龙鳞弹珠越来越近。他想起刀疤脸的话,后背的白梅印记突然闪过个念头——赵玄阴的本命魂被封在镇龙棺,那清寒师姐当年用来封印的,会不会就是玉麒麟主脉的心头血?
黄麒麟突然跳进船舱,用爪子指着个暗格。李青打开暗格,里面藏着个紫檀木盒,盒中是块残破的玉佩,拼起来正是完整的玉麒麟佩,玉佩背面刻着行小字:“以血养玉,以玉镇魂,主脉之血,可灭邪魂。”
是清寒师姐的笔迹。李青终于明白,所谓的献祭,根本不是破棺,是清寒师姐留下的后手——用主脉的血激活玉佩,彻底消灭赵玄阴的本命魂。
大船再次起航,船头的油灯在血月下泛着红光。李青望着紫金山的方向,握紧了手中的玉佩,后背的白梅印记与孩童们的眉心妆产生共鸣,在水面投出无数朵白梅,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决战铺路。
他知道,这场伪装与反伪装的较量,终要在镇龙棺前见分晓。而那些眉心点着白梅妆的孩童,不是待宰的贡品,是清寒师姐布下的最后杀招,是玉麒麟血脉绵延不息的证明。
血月渐渐爬至中天,紫金山的轮廓在雾中愈发清晰,地脉眼的方向传来隐约的钟鸣,像是在催促着什么。李青的道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怀中的玉佩开始发烫,他知道,决战的时刻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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