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狗剩的笑僵在脸上。他望着烛九溟眼底闪过的淡金纹路,忽然想起断章阁密室门缝透出的微光——那日他扒着门缝,只看见一道寒光闪过,接着便是裂脉的轰鸣;又想起方才在谷口看见的焦黑断木,切口处还留着灵力灼烧的痕迹。这哪是杂役?分明是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怪物!
“上!一起上!”他尖叫着后退,声音破了音,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可身后的杂役早吓得腿软,最壮实的那个瘫坐在地,双手撑着碎叶直往后蹭;另一个扶着枫树喘气,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烛九溟一步跨近,这一步足有丈余,地面碎叶被震得飞起,在雾里划出半道弧。赵狗剩本能举起护腕抵挡,幽蓝灵光在两人之间凝成半透明的屏障,像块会流动的蓝水晶。
“看你怎么破!”赵狗剩吼得声嘶力竭,可话音未落,便见烛九溟的拳头穿透灵光。那屏障像被投了石子的水潭,泛起层层涟漪,却终究挡不住这一拳。
“砰——”
青铜碎裂声混着骨裂惨叫。赵狗剩被震得飞退三步,后背撞在枫树上,树皮裂开道缝,他滑坐下来时,满地碎叶被压得稀烂。手腕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几乎折成一百八十度,护腕的碎片扎进血肉里,锋利的铜茬子冒出颗颗血珠。那些血珠刚一触地,便被护腕残留的灵气灼成黑灰,滋滋冒着青烟。
“怪...怪物...”他颤抖着指向烛九溟,声音细得像游丝。可剩下的杂役早连滚带爬地跑了,脚步声混着枫叶落地的轻响,很快消失在雾里。晨雾里,只余赵狗剩的哭嚎混着枫叶飘落的声响,他蜷缩在树边,手腕上的血珠还在冒,却再没力气动一动。
烛九溟望着掌心的血痕,细如针孔的伤口渗着淡红,却不觉得疼。八脉里的灵气愈发躁动,像有活物在经脉里窜动,比裂脉时那撕心裂肺的痛更痛快,更酣畅。
山风卷着雾霭掠过,远处传来灵力波动的嗡鸣,像古钟在云端敲响。他摸了摸心口的骨片,隔着粗布短褐都能摸到上面的纹路,烫得指尖发疼。转身往谷深处狂奔时,带起满地碎叶,像一团风卷进雾里——典狱长老的镇气枢,怕是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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