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五年光阴如溪水流淌,悄然逝去。
昔日的顽童杨过,如今已长成一位翩翩少年郎。他身形挺拔,面容俊朗,眉宇间既有全真弟子应有的清正之气,又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灵动与不羁,眼神流转间,偶尔会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仿佛总在琢磨着什么有趣的事情。
这五年,全真教在掌教柳志玄的主持下,气象一新。门规虽在,却不再像以往那般刻板严苛,更注重引导弟子明理向道,而非单纯以条条框框束缚。整个门派氛围宽松了许多,多了几分活力。
然而,名门大派的底蕴与规矩终究还在。晨钟暮鼓,诵经练剑,礼仪规范,一样不少。大多数弟子在这种环境下,都成长为循规蹈矩、持身端正的玄门修士。
可杨过却是个例外。
他骨子里的那份野性,并未被这清修的环境磨平,反而像是巨石下的藤蔓,找到了缝隙,更加顽强地生长出来。他看似守礼,对师长恭敬,与同门和睦,该行的礼数一样不少,实则不拘礼法,行事往往率性而为,带着几分机变与跳脱。
这份特质,固然有他天性使然,却也与他那位看似平和、实则骨子里也并非循规蹈矩的师父柳志玄脱不开干系。
柳志玄身为掌教,在门人面前需持重威严,不能肆意妄为,但他那份穿越者的灵魂、历经沧桑后的通透以及对“道法自然”的深刻理解,都让他对许多世俗礼法看得极淡。
作为柳志玄唯一的嫡传弟子,杨过与师父相处时间最多,潜移默化之间,自然更深知师父内里的这份“真性情”,无形中便得了许多“纵容”。
更难得的是,杨过确实天资聪慧绝顶。他入门在全真教四代弟子中算是较晚的一批,习武时间比之许多同门要少许多,然而,他一旦沉下心来,悟性之高,进步之速,令人咋舌。无论是内功心法,还是剑术拳脚,他总能比别人更快地领悟精髓,甚至常常能举一反三,在招式变化中融入自己独特的理解。
不过五年光景,在同辈弟子的切磋较技中,杨过已然罕逢对手。
这一日,杨过在后山练完剑法,只觉体内真气充盈,周身舒泰,自觉武功又有精进。
他收剑而立,望着山下云海翻腾,心中那股向往山外世界的念头愈发强烈。他已然长大,武功也算有所成就,是时候该去闯荡一番,见识一下师父和师兄们口中那个精彩纷呈又险恶重重的江湖了。
打定主意,他便迈开步子,朝着重阳大殿方向行去。
穿过熟悉的演武场,只见场中练剑的弟子比往日多了不少,不仅有青袍缓带的正式弟子,还有一些穿着朴素的记名弟子乃至俗家弟子,各自研习武艺,气氛热烈却不失有序。几位师叔正在一旁指点,耐心讲解,不再是过去那种刻板严厉的模样。
沿着新辟的石阶山路向上,可见两侧依着山势新建了不少雅致的屋舍,青瓦白墙,与松柏竹林掩映成趣,解决了弟子增多后的居住之需。一些年幼的道童正在年长者的带领下,于廊下诵读经文,稚嫩而清朗的声音在山间回荡,充满了生机。
行至半山腰一处开阔平台,这里新立了一座藏经阁,飞檐斗拱,气势不凡。阁楼并非完全封闭,设有宽敞的明窗,可供弟子在内阅览典籍之余,也能观赏山景,据说这是掌教真人特意要求的,意为“道法自然,不开卷时,亦在书中”。
途中,他还遇到几位刚从山下采购归来的执事道人,正指挥着民夫搬运米粮布匹等物。听他们交谈,这些物资并非全为教中自用,大半是要用于不久后在山下某处受灾郡县开设粥厂,以及支援一处正在灾后重建的道观工程。杨过想起师父定下的规矩——大兴土木,必在灾年,心中对师父的敬佩又深了一层。
五年时间,柳志玄对全真教的擘画与改革,远不止于门规的适度宽松。在他的主持下,整个终南山乃至更广阔地域的全真教,都呈现出一种蓬勃而厚重的新气象。
最直观的变化,是规模的扩张。
随着全真教声威日隆,慕名前来拜师学艺、皈依玄门的弟子逐年增多。原有的屋舍已显拥挤。于是,在柳志玄的规划下,终南山上依山就势,新增了许多清雅朴素的殿宇、斋堂与寮舍。这些建筑与山林云雾融为一体,既满足了实用,又不损仙家气韵,使得整个教派更显鼎盛兴旺。
更重要的是,各地的全真道观如雨后春笋般建立起来。这些道观并非盲目扩张,而是选择在交通要冲、人口稠密或是偏远贫瘠之地,它们如同一个个节点,将全真教的影响力与教义播撒向更广阔的天地。每一处新道观的落成,都意味着全真教的根基又深厚了一分,气象愈发非凡。
支撑这大兴土木的,并非盘剥信徒,而是来自四方善男信女的自愿捐赠。柳真人武功盖世、名声传遍天下,全真弟子行走江湖,扶危济困,斩奸除恶,使得全真教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公信力与号召力。无数百姓、富商乃至官绅,都愿意将财物捐赠给这个“神仙所在”,以求功德福报,或是表达对这位护佑一方的柳真人的敬意。这些捐赠,数额庞大,足以支撑起这庞大的建设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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