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李家大宅里就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辰时初,也就是早上七点整,李家俊、李静怡、李悦三兄妹,连同叔叔、阿姨、舅舅舅妈,还有七八个表兄弟姐妹、堂兄弟姐妹,全都穿戴整齐地从各自所在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今天可不是普通的日子——他们要进宫面见真正的古代皇帝!这消息从昨晚知道后像一阵风似的在家族群里炸开了,昨晚几乎没人睡踏实。
“我昨晚梦到自己跪下去没起来,皇上一生气,直接让人把我拖出去了!”一个表妹一边扎辫子一边嘀咕,脸都白了。
“别瞎说!”她妈赶紧拍了她一下,“胡言乱语什么呢?咱们可是家俊的家人们,家俊他们可是皇帝的贵客,又不是犯人。”
可话虽这么说,谁心里不打鼓呢?虽然之前有人去过京市的故宫参观过,但那地方早就成了旅游景点,门票一百多,人挤人,玻璃柜里摆着几件旧瓷器,翻新的宫殿红漆刺眼,哪有半点皇家威严?而今天不一样,他们要去的是活生生的皇宫,有皇帝坐镇金銮殿,有太监宫女穿梭如织,有龙旗猎猎、钟鼓齐鸣的真实场景!
李家俊走在最前面,看着大家一个个脸色发紧,忍不住笑了:“别那么紧张,我又不是带你们去上刑场。皇上和在京城的太子和几位王爷公主我都见过,人都挺随和的。”
“随和归随和,”他堂哥小声嘟囔,“可那是‘君’啊!一句话就能决定人生死,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伴君如伴虎,一不小心就得罪了,轻则罚俸,重则流放……”
“你电视剧看多了吧?”李静怡翻了个白眼,“再说了,咱们又不是去争宠夺嫡,就是去见个礼,吃顿饭,聊聊天。逸王和六皇子对我们多好,七公主还经常过来我们这边蹭饭,能有什么事?”
话是这么说,可空气里的紧张感依旧挥之不去。连平时最爱闹腾的小侄子小侄女们今天也安安静静,抱着妈妈的腿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一行人来到饭厅,桌上早已摆好了热腾腾的早点:小米粥、花卷、酱菜、鸡蛋,各种包子,还有几碟精致的小点心等。大家围坐一圈,气氛却不像往常那样热闹。筷子碰碗的声音此起彼伏,没人说话。
李家俊喝了一口粥,放下碗,清了清嗓子:“趁着吃饭,我先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皇室的情况,心里有底,待会儿才不会慌。”
所有人立刻竖起耳朵。
“现在的皇帝是天启帝,年号‘天启’,登基快二十年了,是个明事理、重情义的君主。他有六个儿子,四个女儿。在他的教导下,几个儿子没有出现争斗的情况,每个人都各司其职。”
他掰着手指数:“老大是太子萧承睿,沉稳持重,主管朝政事务;老二是靖远王萧承钧,在南边边疆驻守,常年不在京城;老三是逸王萧承逸,也就是咱们认识的那位,负责外交,性格温和,最好相处;老四是安平王萧承璟,管户部,理财一把好手;老五是镇北王萧承泽,镇守北方边境,军功赫赫;老六是六皇子萧承煜,才十四岁多一点,还没正式授职,但聪明伶俐,很得皇上喜爱。”
他又转向公主:“长公主萧婉仪,封永宁公主,嫁给了当朝丞相的儿子;二公主昭阳公主萧清瑶,嫁入军方世家;三公主怀玉公主萧若棠,嫁给了西境大族的家主;最小的是七公主萧灵音,今年才十二岁,还没成年,天真烂漫,特别爱笑。”
说到这儿,他笑了笑:“你们别听那些宫斗剧吓唬人。这些皇子公主我接触下来,真的都很真诚,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皇上也不是那种动不动就发怒的暴君,相反,他很重视亲情,尤其喜欢我们这几个‘稀客’。”
“真的?”一个小表弟睁大眼睛,“那我们要不要背台词?比如‘草民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家都笑了,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些。
“不用那么夸张,”李家俊摆摆手,“到时候自然有人引导。不过基本礼仪还是要懂的,不然失了礼数,丢的可是咱们全家的脸。”
正说着,早餐也吃得差不多了。李静怡擦了擦嘴:“那接下来怎么办?”
“我已经打电话给李嬷嬷了,”李家俊说,“让她来大厅教大家一些基本的宫廷礼仪。”
“李嬷嬷?”几个年轻人眼睛一亮,“就是那个在我们府上总穿着深青色衣裳,走路都不带声音的老嬷嬷?”
“对,就是她。”李悦点点头,“她在宫里当差三十多年,什么规矩都门儿清。有她指点,咱们至少不会当场出丑。”
众人吃完饭,回到大厅等候。大约一刻钟后,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李嬷嬷拄着拐杖缓缓走了进来。她头发全白,但精神矍铄,眼神锐利得像能看透人心。
“大少爷,少爷小姐们和其他人都到齐啦?”她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到了到了,”李家俊连忙起身,“李嬷嬷,麻烦您费心,给我们家人讲讲进宫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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