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呼吸开始急促。
“她死的时候,你在监狱里,对吗?”苏瑾声音轻柔,“你没能保护她,也没能见母亲最后一面。那种无力感,像永远无法填满的空洞。”
陈默攥紧了拳头。
“有人告诉你,能理解你的痛苦,能帮你解脱,也能帮别人解脱。”苏瑾继续,“那个人说,思念是比爱更残酷的刑罚,他在执行慈悲。”
汗水从陈默额角滑落。
“告诉我们他是谁,陈默。这不是帮你妹妹,是在玷污她的记忆。”
长时间的沉默后,陈默终于开口:“我只见过他两次,戴着口罩和帽子。他说...他说我们都在为失去的人受苦,而那些为前任痛苦的人,和他一样被困在时间里。他给我钱,让我把便签纸放在现场,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
“联系方式?”
“每次都是他联系我,用一次性手机。”
线索再次中断。但苏瑾注意到陈默提到的一个细节:“他说‘和他一样’——凶手自己也在为失去的人痛苦,很可能也是为前任。”
缩小调查范围后,一个名字浮出水面:周文远,38岁,心理学博士,大学副教授。三年前,未婚妻在婚礼前一周车祸身亡。之后他辞去工作,沉寂一年,复出后性格大变。
“他曾发表过一篇论文,研究失恋对心理生理的影响。”苏瑾指着屏幕上的资料,“其中有一节专门讨论‘思念的生理性伤害’,观点与便签纸上的话高度一致。”
林峰带队赶往周文远的公寓,却扑了个空。整洁的客厅书桌上,放着一本翻开的笔记本,最新一页写着:“第五次慈悲。她叫梁薇,思念那个离开她三年的男人,日渐消瘦。我在咖啡店观察她一个月,今天将给她安宁。”
“立刻查全市所有叫梁薇的女性,年龄25-40岁,重点关注独居、近期情绪低落者!”林峰吼道。
与此同时,苏瑾留在周文远的公寓仔细搜查。书架上的书籍大多与心理学、哲学相关,但其中一本相册引起她的注意——全是周文远与未婚妻的合影,笑容灿烂。最后一页夹着一封信,笔迹娟秀:
“文远,如果我不在了,请一定继续好好生活。爱不会消逝,它只会转化。别让思念成为你的牢笼。”
信纸上有泪渍晕开的痕迹。
苏瑾突然明白了什么。她冲出公寓,一边跑一边拨打林峰的电话:“他不是在惩罚思念的人!他是在模仿他未婚妻的期望——他认为自己在帮这些人从思念中解脱,就像他希望未婚妻能从对他的思念中解脱一样!”
“什么意思?”
“他的未婚妻在信中要他‘别让思念成为你的牢笼’,但他理解反了!他认为思念是必须打破的牢笼,而死亡是唯一的钥匙!”苏瑾喘息着,“找到梁薇了吗?”
“有四个可能目标,已经派人去查看前三处,我在去最后一个地点的路上,城西老小区。”
“等我,林峰。别独自面对他。”
林峰赶到时,天色已暗。老旧小区路灯昏暗,他握紧配枪,走向三单元302室。门虚掩着,缝隙里透出暖黄灯光。
推开门,他看到了周文远。
男人坐在沙发旁,穿着整洁的白衬衫,像在等待客人。沙发上躺着一名昏迷的女性,呼吸平稳,脖颈上还没有伤口。
“林警官,我猜到你会来。”周文远微笑,“请坐,茶刚泡好。”
“周文远,放下武器,慢慢站起来。”
“我没有武器。”周文远摊开双手,“我从不使用暴力,只是给他们一个无痛的结局。你看梁薇,她多累啊。三年了,每天给前男友写不会寄出的信,体重掉了15公斤,靠安眠药才能入睡。我在帮她。”
“你没有权力决定他人的生死。”林峰缓慢靠近。
“权力?”周文远轻笑,“爱才是唯一的权力。但我们总是滥用它,不是吗?以为爱能拯救一切,愈合一切。”他的眼神变得遥远,“我也曾那么以为。直到她离开,我才明白...靠爱拯救一个人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
林峰心头一震,这句话如此熟悉。
周文远继续:“你前任没教过你吗?还是说...是你前任教你的?”
时间仿佛静止了。林峰的枪口微微下垂,这句话直击他心底最深的伤口。七年前,他与苏瑾的分手,正是源于这种对爱的无力感——他没能拯救深陷抑郁的妹妹,苏瑾没能让他走出阴影,他们都以为爱足够,最终却两败俱伤。
就在这一瞬间,周文远动了。他从沙发垫下抽出针管,冲向昏迷的梁薇。
枪声响起。
周文远倒地,针管滚落一旁。林峰冲上前检查梁薇的脉搏——稳定。周文远肩部中弹,血流如注,但意识清醒。
“为什么...”周文远喘息着,“我只是想给他们安宁...”
“因为活着才有希望。”苏瑾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走到周文远身边,蹲下,“你未婚妻的信,我看到了。她不是要你打破思念的牢笼,而是希望你不要被它困住。思念可以很美好,是爱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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