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王堂的布局果然与东煌堂如出一辙,甚至连庭院中假山的位置、花木的品种都极为相似。若非空气中弥漫着的那股瓦下血痕与家法伺候
东方晴独自走到一处凉亭下,环顾四周,景致与记忆中东煌堂的对应角落别无二致。不远处,钢牙和毕万盛正指着几处地面低声交谈,那里应当是发现尸体的具体位置。十五天过去了,雨水冲刷、风吹日晒,地面上还能留下多少有价值的线索?连晴都感到希望渺茫。什么样的杀手,能如此干净利落地解决十七口人,连一丝打斗挣扎的痕迹都不留下?
她凝神静气,目光如炬,仔细扫过亭柱、石阶、草木叶片,不放过任何细微之处,但依旧一无所获。这现场干净得令人窒息,也诡异得令人心寒。
她抬起头,望向钢牙和万盛那边,只见两人也是眉头紧锁,显然同样陷入了困境。
“或许,该换个角度。”晴心中默念。她并非专业的刑侦高手,但有时跳出固有的思维模式,反而能发现盲点。她需要更广阔的视野。
想到此处,她转身走向庭院中一片相对空旷的地带,心念微动,背后那对青色的华丽羽翼“唰”地一声舒展**开来。双翼轻振,带起一阵微风,她已轻盈地腾空而起,悬浮于宅院上空。
从高空俯瞰,整个府邸的格局尽收眼底。规整的院落,对称的房舍,一切都符合毕万盛所说的“几乎一样”。然而,就在这近乎完美的复刻中,东方晴敏锐地感觉到一丝不协调,一种难以言喻的“瑕疵感”。
她微微偏头,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一寸寸地检视着下方的屋顶。突然,她的视线定格在正房屋顶的某一处——那里,有一片瓦的颜色和状态似乎与周围略有不同。
她调整身形,如同一片羽毛般悄无声息地降落在那片屋瓦附近。靠近了看,更加明显:那是一块已经碎裂的瓦片,裂纹清晰,与周围完好无损的瓦片形成鲜明对比。
“毕家主,”晴提高声音,向下方喊道,“您弟弟家的屋顶,平时会有碎裂的瓦片吗?”
正在下面苦思冥想的毕万盛闻声抬头,看到站在屋顶的东方晴,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精光一闪,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大声回道:“绝对不会!我和我老弟经常爬到屋顶上喝酒赏月,他对这房子爱护得很,有点小毛病都会立刻修好,尤其受不了这种破损,可以说是有强迫症!那片瓦肯定是新碎的!”
另一边的钢牙也反应极快,他没有选择直接跳上脆弱的屋顶,而是如同灵猿般沿着房屋侧面的立柱和椽子几个起落,敏捷地攀爬上来,落脚极轻,生怕造成二次破坏。
“有发现?”钢牙压低声音,带着刑侦人员特有的专注。
晴指了指那块碎瓦。
钢牙会意,不知从身上的哪个储物袋里,熟练地掏出了一把特制的、带有柔软夹片的大号钳子。他小心翼翼地用钳子夹住碎瓦的边缘,极其轻柔地将它从瓦垄中取了出来。
当瓦片被翻过来的瞬间,两人的瞳孔都是微微一缩!
只见瓦片的背面,靠近断裂茬口的地方,赫然凝固着几点已经变成暗褐色的——血迹!
虽然只有微不足道的一小点,而且因为瓦片碎裂后可能恰好翻了个面,血迹藏在了下方,但在经历了十五天、其间可能还有过降雨的情况下,这点血迹竟然奇迹般地保存了下来!
“老天爷……这真是……”钢牙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激动,“运气太好了!肯定是凶手,或者凶手之一,在屋顶行动时不慎踩碎了这块瓦,被锋利的断面划伤了脚底或哪里,但当时夜色昏暗,他(她)可能自己都没察觉,或者顾不上处理。而这碎瓦翻了个面,阴差阳错地把这点血迹保护了下来,没被雨水完全冲掉!”
这无疑是案件发生以来,第一个实质性的、指向凶手的物证!
就在两人为这意外发现感到振奋时,院子大门处传来一阵喧哗。
只见毕万盛揪着一个少年的耳朵,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嘴里还骂骂咧咧:“你个臭小子!胆肥了是吧?鬼鬼祟祟跟了一路!这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凶杀现场!你也敢瞎闯?不怕被人当成凶手同伙,或者被藏在暗处的真凶盯上灭口吗?!”
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跟踪晴和钢牙的毕家赫。他此刻龇牙咧嘴,一边试图挣脱父亲铁钳般的手,一边不服气地嚷嚷:“爸!轻点轻点!大伯对我那么好,他出了事,我也想帮忙查案啊!”
“帮忙?你添乱还差不多!”毕万盛气得抬脚就要踹他。
“爸!爸!留点面子!有外人在呢!”毕家赫慌忙跳开躲避,样子颇为狼狈。
屋顶上,东方晴看着下面这出“家法”戏码,忍不住抿嘴忍住了笑意。没想到擂台上那个霸气侧漏、实力不俗的白虎族少年,在他爹面前竟是这般模样。
钢牙可就没那么客气了,他站在屋顶上,双手叉腰,发出了毫不掩饰的、洪亮无比的嘲笑声:“哈哈哈哈!臭小子!跟了我们一路,老子懒得搭理你,这下被你爹逮个正着了吧?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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