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所有选择参加实战考核的菜鸟全部通过了最终试炼。接下来要进行的就是狼牙特种部队庄严的入队仪式。
而仪式开始前,陈排却被单独叫去谈话。
“报告!”陈排站在帐篷外,声音沉稳却难掩一丝紧张。
“进。”高中队的声音从帐篷里传出,带着一贯的威严。
陈排推门而入,刚要向高中队敬礼,目光却突然顿住——办公桌后除了高中队,还坐着一位肩扛上校军衔的军官。他心头一凛,立刻挺直腰板:“首长好!”标准的军礼利落有力。
“坐吧。”高中队指了指桌前的椅子,语气稍缓。
陈排刚坐下,高中队便侧身介绍:“国涛,这位是咱们狼牙特种大队的大队长,何志军。”
“大队长好!”得知对方身份,陈排猛地起身,再次敬礼,眼神里满是崇敬。
何志军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语气温和了几分:“小陈,我就这么叫你了。”
陈排用力点头,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静静等待下文。
“你的资料,高大壮之前都给我看过了。”何志军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目光锐利却带着赞赏,“你是个非常难得的特种作战指挥人才。”话锋一转,他的眼神沉了沉,“不过,入队仪式前有个问题,需要你如实回答——你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一旁的高中队补充道:“选拔集训期间,孙文杰每天都给你做全身推拿,有时候还针灸。这些我们都看在眼里。”
听到这话,陈排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指关节泛白。他知道,这事瞒不住,与其日后露馅,不如现在坦白。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报告大队长、中队长,我的身体确实有问题。”
何志军和高中队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神色,却没打断他。
“我之前被查出患有强直性脊柱炎,这病治不好,只能靠理疗临时缓解,以后严重了,甚至可能连站起来都成奢望。”陈排的声音越来越低,眼底泛起苦涩,“小杰在夜老虎侦察连时就知道我的情况,当时苗连带着我去医院做了全面检查。这次来选拔,一直是他偷偷帮我调理,用推拿和针灸来缓解疼痛,才没让我的身体垮掉。”
他猛地抬头,语气带着愧疚与坚定:“是我要求小杰保密的,如果因为这个要处分我们,我愿意退出选拔,接受任何处分!请不要处分孙文杰。”
高中队突然从抽屉里抽出一叠资料,“啪”地拍在桌上:“你以为狼牙的选拔会这么粗心?这些都是你在军区总医院的检查报告复印件,我们早就调阅过了,而且我们也跟老苗通过电话了。”
他的眼神软了软,带着一丝敬佩,“之前没戳穿你,就是想看看你会怎么选。你没让我们失望——身体状况已经这样了,还咬牙完成了所有考核,你是我见过最顽强的侦察兵。”
陈排愣住了,眼眶瞬间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他没想到,自己的隐瞒早已被看穿,更没想到狼牙大队的两位首长竟然一直在默默观察着自己。
“要是刚才你还选择隐瞒,我们肯定会把你拒之门外。”何志军的语气带着欣慰,“但你如实相告,这份坦诚让我很高兴。小苗没看错人,他之前再三跟我保证,说你军人素养过硬,能扛住事,现在看来,你确实配得上他的信任。”
他站起身,声音陡然郑重:“你强忍着病痛,挺过了这么多常人都难以承受的高强度的训练,从没喊过一声苦,从没掉一次队。经大队部研究决定,授予你‘狼牙特种大队钢铁狼牙’荣誉称号!”
“钢铁狼牙?”陈排猛地站起来,声音都在发颤。他虽不清楚这个称号的分量,但“大队”二字作为前缀,足以说明它的珍贵,要知道狼牙特种部队可是从战争时期一路拼杀过来的。
何志军补充道:“这个称号,咱们大队至今只授予过三名官兵。每一位都是战功赫赫,意志如钢的战士。”
“我……我够格吗?”陈排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忐忑,眼神里满是惶恐与激动。
“绝对够格!”高中队盯着他的眼睛,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你的意志力,比很多身体健康的战士都要坚定,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不过,考虑到你的身体状况,你不能留在作战连队了。”高中队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温和,“之前跟你聊过,你是块指挥的好料子——所以,你加入狼牙后,直接去大队参谋部报到。负责战术推演与方案制定,那里更能发挥你的特长。”
自己还能加入狼牙!还能去参谋部!陈排彻底懵了,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用力抹了把脸,挺直腰板敬礼:“谢谢大队长!谢谢中队长!我一定不辜负你们的信任!”
“回去吧,别跟其他人提你的身体情况,注意保密。”高中队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陈排转身走出帐篷,脚步轻快得不像平时,胸口的郁结一扫而空——他终于圆了自己的狼牙梦,哪怕不能冲锋陷阵,也能以另一种方式为这支队伍贡献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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