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哈哈哈哈!老子没死!”
所有人,不分工匠还是学生,都扔掉了手中的铁索,相互拥抱着,又哭又笑。他们捶打着脚下坚实的地面,感受着那份无可撼动的安稳,爆发出最原始的狂呼。
鲁平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被冲得七零八落的岸边,又看了看脚下稳如泰山的沉箱,咧开大嘴,嘿嘿傻笑起来。
“他娘的……这下好了,省了咱们打地基的功夫了。这老天爷,亲自给咱们夯的,结实!”
石开山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可一双老眼,却亮得惊人。他颤抖着,抚摸着脚下冰冷坚硬的水泥地面,如同抚摸着最珍贵的瑰宝。
他仰起头,看着同样浑身湿透,却站得笔直的张伟,嘴唇哆嗦着,最终,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一拜,拜的不是官职,不是权势。
拜的,是那份,敢与天地争锋的胆魄,和那份,化腐朽为神奇的,真正的“格物大道”!
张伟喘着粗气,看着众人劫后余生的狂喜,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他赢了。
他们用格物之学,战胜了这场由天灾和人祸共同构成的,致命考验!
……
京师,奉天殿。
朱元璋坐在龙椅之上,面沉如水。
殿下,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正将一份沾着泥水的奏报,和几件从滑坡现场找到的,带有桐油和硫磺痕迹的物证,呈递御前。
“陛下,八百里加急。张侍郎密奏,黄河堰塞湖,乃是人祸。”
朱元璋拿起那份奏报,只看了几眼,一股滔天的杀气,便从他身上,轰然爆发!
整个大殿的温度,都仿佛骤然下降了十几度。
“好!好一个李善长!好一个韩国公!”
朱元璋将奏报,狠狠砸在御案之上,怒极反笑。
“为了党同伐异,竟不惜决开黄河,水淹中原!这是要掘我大明的根啊!”
他猛地站起身,龙袍鼓荡。
“毛骧!”
“臣在!”
“不用经三司会审了!”朱元璋的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感情,“所有涉案的官员,从主谋到帮凶,有一个算一个,全部给朕拿下!打入诏狱!给朕,严查到底!”
“遵旨!”
毛骧领命,转身大步离去。那股肃杀之气,让殿外的宦官和侍卫,都噤若寒蝉。
当天,数十名与李善长一派关系密切的官员,被锦衣卫从府邸中直接拖出,一时间,整个应天府,风声鹤唳。
李善长虽因没有直接证据,未被牵连,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开国第一功臣,因为此事,已经被皇帝,彻底厌弃。
他的威信,他的权势,在这场滔天洪水中,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
黄河工地。
洪水的危机刚刚过去,一场更严酷的考验,接踵而至。
天气,骤然转冷。
没有一丝预兆,一场史无前例的寒流,提前降临。北风呼啸,卷着雪籽,打在人脸上,如同刀割。
仅仅数日之间,黄河,竟开始大面积结冰!
“咔嚓……咔嚓……”
一块块巨大的浮冰,在河面上凝结,然后被湍急的水流挣断,顺流而下。
这些冰块,大者如同一座小山,在阳光下,泛着青白色的光,其硬度,堪比钢铁。
“咚!”
第一块巨型浮冰,狠狠地撞在了上游的沉箱之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整个沉箱,都为之剧烈一震!
所有人的脸色,再次变得难看起来。
刚刚经历了水淹的考验,现在,又要面临冰封的酷刑!
这些浮冰的冲击力,虽然不如洪峰那般连绵不绝,但每一次撞击,都像是一记攻城锤,精准而又致命!
“先生,这可如何是好?”鲁平看着沉箱外壁上,被撞出的一个浅坑,眉头紧锁。
水火无情。
这冰,同样无情!
张伟站在沉箱的边缘,任由寒风吹拂着他那已经有些僵硬的脸颊。他看着那些源源不断,顺流而下的巨型浮冰,眼中,却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冰?”他喃喃自语,“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冰,能为患,亦能为我所用。”
他转身,对一旁负责化学和材料的陶升下令。
“陶升,召集你的人,利用我们现有的水煤气和锅炉,给我连夜造一批东西出来。”
张伟从怀中,掏出一张画得潦草,但核心结构却无比清晰的图纸。
“此物,我称之为,‘高压蒸汽喷枪’!”
当第一块如同小山般的巨型浮冰,带着千钧之势,即将再次撞上沉箱时。
异变陡生!
“嗤——!”
数道炽热的,白茫茫的高压蒸汽柱,猛地从沉箱之上喷射而出!
那蒸汽,带着尖锐的呼啸,如同几条咆哮的火龙,以无可匹敌的姿态,狠狠地,射在了那坚硬的浮冰之上!
冰与火,在这一刻,轰然相遇!
坚硬的浮冰,在那高温高压的蒸汽冲击下,竟如同热刀下的牛油一般,瞬间被融化、被切割!
只听一阵“咔嚓咔嚓”的爆裂声,那座小山般的巨冰,在靠近沉箱之前,便被切割得四分五裂,化作无数无害的碎冰,被奔腾的河水,裹挟而去。
一场“冰”与“火”的壮丽对决,在黄河之上,正式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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