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投放……操控……”陆衍咀嚼着这两个词，眼中冰寒彻骨。这与他在观天阁镜中所见，与那“清洗程序”的意念碎片，完全吻合！
“柳芸情况如何？”
“柳管事心神法力透支过度，正在昏迷，但性命无碍，已被妥善安置。”
“焦屠呢？”
“焦统领与新兵均在裂谷，方才也被城主神光净化，无人伤亡，正在待命。”
陆衍点头，目光投向西南方向，那里是矿区，也是五毒教残余势力盘踞之地，更是这次污染和魔傀进攻的源头方向。
“韩厉。”
“属下在！”
“全力修复城防，清点物资，救治伤员，安抚民众。开启战略储备库，灵石优先供应城防大阵与符箓工坊。”
“是！”
“陈小凡。”
“属下在！”
“整合所有情报，我要知道西南矿区、五毒教残部，以及近期所有与‘蚀灵魔傀’、‘灵脉异常’相关的详细信息。同时，启动我们在南疆各处的所有暗线，监控联盟以及其他大小势力的动向。”
“明白！”
“传令焦屠，新兵营即刻开拔，至西门待命。”
一道道指令清晰明确，带着冰冷的杀意。
“城主，您是要……”韩烈心中一凛。
陆衍转身，望向西南那片仿佛孕育着无尽黑暗的群山，玄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守城，是挨打。”
“破局，需拔根。”
他声音平静，却让韩厉和陈小凡感到一股凛冽的寒风刮过脊梁。
“既然有人把爪子伸到了我家门口，”
陆衍眼底，一抹猩红的煞气一闪而逝。
“那就把爪子，连同它的主人，一起剁下来。”
话音刚落，一道传讯符光自城主府深处飞出，落入陆衍手中。是柳芸强行苏醒后发出的最后一道信息，极其简短，却触目惊心：
“污染核心……非本界之物……与‘锁链’、‘烙印’同源……小心……‘清道夫’……”
清道夫！
陆衍五指猛地收紧，传讯符箓在他掌心化为齑粉。
他抬起头，望着黎明前最黑暗的夜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清道夫？看来我这‘杂草’，长得有些碍眼了。”
“走吧。”
他一步踏出，已至西门。
城下，焦屠带着煞气腾腾的三百新兵，如同三百头即将出闸的凶兽，无声肃立。
陆衍目光扫过他们，没有任何战前动员，只吐出三个字：
“随我，杀。”
身影化作一道流光，直射西南。
焦屠独眼猩红，舔了舔嘴唇，低吼一声：“跟上！”
三百道煞气狼烟冲天而起，紧随其后，如同离弦的箭簇，没入沉沉的黑暗。
烽烟再起，但这一次，猎人与猎物的角色，已然互换。
青云城的利剑，终于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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