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将野猪村染成一片温暖的橘色时,李晚婆媳三人的马车也驶回了沈家小院。车上载着今日采买的各色物品,沈母和沈婷的脸上虽带着些许疲惫,但眉宇间那份因离别而起的郁结之色,确实被城里的新鲜热闹冲淡了不少。
然而,这份短暂的轻松在踏入院门看到沈福的身影时,便消散了几分。沈福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就着最后的天光擦拭着他的猎弓,脸色沉静,眼神却比往日更加深邃,仿佛藏着重重心事。他脚边放着的猎袋瘪瘪的,不像有什么收获。
“爹,我们回来了。”李晚率先开口,将手里的东西放下。 “回来了就好。”沈福抬起头,挤出一丝笑容,目光扫过妻子和女儿稍显鲜活了些的面容,心中稍慰,“城里热闹吧?”
“热闹!李奇哥的酒楼生意可好了!”沈婷抢着说道,试图让气氛轻松些,“我们还去了嫂嫂的铺子,里面的玩意儿可真新奇!” 沈母也勉强笑着附和:“是啊,逛了逛,开了眼界。”但她敏锐地察觉到丈夫情绪不高,“他爹,你今天进山……没碰到啥吧?”
沈福摇摇头,放下猎弓:“没什么,山里安静,转了转。”他站起身,“都累了吧?先吃饭吧。”
晚饭的气氛有些沉闷。虽然李晚刻意说了些城里的趣事,沈婷也努力配合,但沈福明显的心不在焉和沈母重新浮现的忧虑,让这顿饭吃得有些索然无味。
收拾完碗筷,天色已彻底暗了下来。油灯被点亮,昏黄的光晕将一家人的影子投在墙壁上。
沈福深吸一口气,打破了沉默。他目光扫过妻子、女儿和儿媳,声音低沉而严肃:“有件事,我得跟你们商量商量。”
三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到他身上。
“今天送走安和他们后,我进山,不全是打猎,更多的是想静静心,想想往后的事。”沈福缓缓道,“赵三来我们家养伤,这事看似过去了,但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他顿了顿,眉头紧锁:“县令大人虽下了令,但村里人多口杂,好奇议论是免不了的。赵三的身份,他受的伤,万一……万一传出去,引来了追杀他的那些人,或者是将军府里那位夫人的注意……单凭我一个人,如何护得住你们周全?”
他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沈母和沈婷的脸色瞬间白了。她们这才意识到,离去的不仅仅是亲人,还可能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危险。
“而且,”沈福继续道,目光看向李晚,“晚儿如今不止有洼地,还有杨柳村的庄子,城里的铺子。目标更大,更容易被人盯上。那日我和赵三也商议过,他说会传讯给他几个信得过的、身手好的老兄弟,想办法过来暗中保护。但是……”
他叹了口气:“远水解不了近渴。那些人何时能到?能否顺利找到我们?都是未知数。再者,即便来了,多是男子,家里都是女眷,诸多不便之处……”
屋内一片寂静,只能听到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恐惧和担忧如同实质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良久,沈母颤抖着声音开口,带着一丝逃避的渴望:“他爹……要不……要不我们还是搬家吧?偷偷地搬,搬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去,山清水秀也好,穷乡僻壤也罢,总能躲开这些是非……”
从内心最深处,她无比抗拒这个想法。野猪村的日子虽不富裕,但安稳、踏实,左邻右舍也熟悉了。她早已将这里视为了真正的家。可为了家人的安全,她宁愿再次颠沛流离。
沈福握住妻子冰凉的手,轻轻拍了拍,眼中满是疼惜和理解:“你这想法,我何尝没有想过?躲起来,图个一时清净。可是……”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沉重,“就像安和说的,我们能躲一辈子吗?那些人既有心查找,迟早会找到。一味躲藏,只会让我们永远处于被动,提心吊胆,永无宁日。”
他看向一直沉默思索的李晚:“晚儿,你一向最有主意。这事,你怎么看?”
李晚抬起眼,目光清澈而冷静,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危机吓倒。她沉思片刻,缓缓开口:“爹,娘,你们的顾虑都有道理。危险确实存在,我们不能不防。”
她话锋一转,却出乎意料地道:“其实,我觉得娘说的搬家,倒不失为一个办法。”
“啊?”沈母愣住了,沈福也露出诧异的神色。
李晚继续道,条理清晰:“不过,不是搬到更偏远、不知名的地方去。恰恰相反,我们应该搬到更大的地方去——县城,府城,甚至将来,可能是京城。”
“这……这不是羊入虎口吗?!”沈母失声道,脸上写满了不解和焦急。沈福也皱紧了眉头,显然同样疑惑。
李晚镇定地解释:“爹,娘,你们听我说。住在村里,有村里的好处,清净自在。但若真引来了那些无法无天的人,这偏僻山村反而成了他们下手的最好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们毫无反抗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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