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三娘——原本是王庆的结发妻子,可是因为王庆招安,成了蔡京的女婿,从而二人决裂。
而淮西的义军从此也一分为二,可就是这一分家,本来实力也算强大的淮西军分裂之后却是大不如前。
可是王庆有朝廷的援助,再加上有蔡京的暗中协助,人马粮草根本就不缺。
而王庆当了荡寇将军之后,他第一个开刀的对象,就是自己的结发妻子段三娘。
尽管段家人非常的彪悍,可是和朝廷军比起来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在最后的战争中,王兴设计直接把段家人全部俘虏。
尽管当初的分家让王庆非常的不喜但王庆终究还是念旧的,生擒了段家人之后,他并没有痛下杀手,而是直接都软禁了起来。
而王庆这个家伙天生就是个小白脸,他当初成为淮西王的时候,也是通过段三娘和段家人才能一步步上位。
而且王庆非常明白一件事情这段三娘看似长得非常的粗犷,可是却非常的聪明。
所以软禁之后,王庆就把段三娘继续留在了自己的身边,充当起了自己的谋士。
虽然是谋士但也只是那种有事我可以找你来问问,没事就把你抛在一边的那种。
说白了,王庆之所以不杀段三娘,这也是做给别人在看。
而王庆其实一直都是有他自己的考虑,那就是他还想收编当初段三娘带走的那一部分人,来壮大自己的实力。
当然这一切都瞒着蔡京罢了!
而此刻的段三娘正站在沙盘前,眉头紧锁。
“三妹,探子来报,田虎使者叶清日前秘密前往曾头市。”段二禀报道。
段三娘眼中精光一闪:“曾头市?那里不是以亲金闻名吗?”
“正是,更奇怪的是,近日辽国边境异动频繁,多处关隘增兵。”
段三娘沉思片刻,猛地抬头。
“不好!田虎恐怕在联络辽国,意图南北夹击!”
她当机立断就决定来亲自找王庆谈谈,然而此时的王庆已非当年淮西巨寇,而是朝廷钦封的荡寇大将军,架子十足。
在帐外不知等了多长的时间,段三娘才终于见到王庆。
可是段三娘把自己的心中猜测,全盘告诉王庆之后,他却是不以为意。
“三娘多虑了。”
王庆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辽国与大宋有盟约,怎会为了一个将死的田虎背盟?”
段三娘急道:“王庆,辽人狼子野心,不可不防啊!”
王庆嗤笑:“便是辽人来犯,我二十万大军何惧之有?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攻下邢州,向朝廷请功。”
段三娘还要再劝,却被王庆挥手打断:“三娘连日操劳,想必是累了,回去休息吧!我也要去休息了。”
无奈之下,段三娘只得退出大帐。
她知道,王庆已被眼前的胜利冲昏头脑,听不进任何劝告。
如果她不是怕看到自己之前的兄弟们一个个惨死的话,她打死都不会来找王庆。
但是看到王庆这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段三娘此时已经彻底的心灰意冷。
当夜,段三娘秘密召见自己的哥哥段二。
段家人虽然是在被软禁,但是段三娘可是有着自己的办法逃避王庆的眼线。
“二哥,你速去曾头市打探消息,务必查明田虎使者的真实目的。”
段二对自己的妹妹言听计从,当即领命,又低声道:“三娘,我日前在营中听到一些风声,朝廷对王庆根本就不信任,一直都派人在暗中监视。
而我们一家人被王庆,软禁在这里的事情早已经被蔡京得知。
而蔡京一直没有对我们动手,恐怕这个老狗正在酝酿什么不好的主意。”
段三娘心中一沉,这错综复杂的局势,让她隐隐感到不安。
“二哥,先去办我交代的事情,我要好好想一想,咱们接下来该如何走。”
段二潜入曾头市的同时,叶清也与辽国密使接上了头。
在曾家密室中,辽国密使萧珂剌冷眼看着叶清:“我方可以出兵相助,但需要田大王先拿出诚意。”
叶清忙问:“什么诚意?”
“一个月内,固守邢州不失,待我国调兵完毕,自会南下。”
萧珂剌淡淡道,“此外,我们需要田大王送出质子,以示诚信。”
叶清脸色一变:“质子?这……”
“怎么,田大王连这点诚意都没有?”萧珂剌冷笑,“那我大辽何必冒险相助?”
叶清咬牙道:“好,我代大王答应你,不过请贵国速速发兵,邢州城粮草将尽,支撑不了太久。”
就在叶清与辽使密谈之时,段二已潜入曾府,窃听到部分谈话内容。
他心中大惊,正准备离开报信,却不慎触动了机关。
“有细作!”曾府侍卫立刻警觉。
段二凭借高超的轻功,在曾府屋脊上飞奔,身后箭矢如雨。
危急关头,他纵身跳入一条暗巷,却被一人拉住。
“别出声,跟我来。”
那人在他耳边低语。
段二定睛一看,但见眼前之人,生得一副凌厉逼人的相貌,叫人望而生畏。
他身长八尺有余,挺拔如松,肩宽背厚,一身赭色战袍下隐隐透出铁铸般的筋骨。
面庞是冷峻的枣红色,颧骨高耸如刀削,两道墨染的扫帚眉斜插鬓角,眉下那双鹰目寒光四射,瞳孔缩起来时像两枚淬毒的钢针。
鼻梁高挺如鹰喙,嘴唇薄而紧绷,嘴角习惯性下撇,仿佛永远噙着对世间的轻蔑。
颔下一部钢髯如铁线般根根分明,与两鬓的虬髯连成一片,更添几分凶悍。
最慑人的是他左眉骨上那道三寸长的旧疤,像蜈蚣般蜿蜒至额角,随着眉头蹙动时仿佛在皮肉间游走。
满头黑发用铜冠束得齐整,偏有几缕散落在额前,被风拂过时,发丝间那双眼睛便如暗夜里的饿狼般幽幽发亮。
尽管眼前之人非常的陌生,但此时也来不及多问。
既然在这危急关头能出手救他,那就说明对方不会是敌人。
现在他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一切听从对方,也许还有一线的机会,如果反抗,估计下一秒就会直接被弄死,作为一名武者,他在此人身上感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更让他意外的是,这人竟将他带入一间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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