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被囚之“声”
“钥匙……？”
那沧桑而疲惫的意念传入脑海，让易不凡心神剧震。这个词，他已不是第一次听闻。鬼校深处，似乎总有一些古老的存在，将他视为某种特殊的“钥匙”。
石室内，血色符文的光芒依旧刺目，如同烧红的烙铁镶嵌在青石墙壁上，构成一张严密的能量网，死死缠绕着中央石台上的黑色玉牌。但玉牌本身却陷入了诡异的沉寂，不再散发那扰人心智的低语与嘶鸣，仿佛刚才那激烈的对抗从未发生。
只有那直接响彻在意识深处的声音，证明着一切并非幻觉。
林婉晴见易不凡神色有异，周身弥漫的淡青色风旋稍稍收敛，紧张地问道：“不凡，你怎么了？刚才那声音……”
“是它在对我说话。”易不凡目光凝重地盯着那块黑色玉牌，破妄之眼依旧维持着运转，银色的光芒在血色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妖异。“用精神直接交流。”
“它？这块玉牌？”林婉晴美眸中满是惊疑，“它说了什么？”
“它称我为……‘钥匙’。”易不凡缓缓道，同时分出一部分心神，尝试着向那玉牌传递自己的意念：“你是谁？为什么称我为钥匙？这里是什么地方？”
没有立刻得到回应。
石室内的封印力场依旧强大，那股高位格的精神污染虽然被玉牌主动收敛，但其残留的压迫感仍让易不凡感到太阳穴隐隐作痛。系统的警告提示也并未消失，只是从急促变成了持续的低频警报，表明危险依然存在，只是暂时进入了某种“静默”状态。
过了足足十几秒，那沧桑的意念才再次缓缓流淌而来，带着一种仿佛沉睡了千万年刚刚苏醒的滞涩感：
“我是……被遗忘之名……囚徒……亦是守望者……”
意念断断续续，似乎传递信息对它而言也极为吃力。
“此地……乃‘寂静之间’……图书馆的……收容核心之一……禁锢着……不应存于现世之物……与我……”
“收容核心？”易不凡捕捉到这个关键词，心中一动。难道这座图书馆，并不仅仅是收藏知识的地方，更是一个关押着各种危险存在的特殊监狱？
“而你……身负‘真实之瞳’的旅人……是漫长岁月中……唯一能聆听我之声……靠近此封印……而未彻底疯狂者……你即是……开启某种‘可能’的……钥匙……”
真实之瞳？它指的是破妄之眼？易不凡敏锐地注意到这个不同的称谓。而且，它强调“聆听”和“靠近而未疯狂”，看来这玉牌的精神污染极强，寻常人甚至普通能力者恐怕在听到那些低语时就会精神崩溃。自己能抵御，全靠破妄之眼和精神属性的强化。
“什么样的‘可能’？”易不凡追问，“你又为何被囚禁于此？你和鬼校，和‘系统’，是什么关系？”
他一连问出数个关键问题。
这一次，等待的时间更长。玉牌内部的那些黑色光点旋转速度似乎加快了一些，仿佛在酝酿着什么。
“……系统……”玉牌的意念中首次透露出一种清晰的、近乎刻骨的情绪——憎恨与厌恶。“……它是枷锁……是牢笼……是篡改一切的……扭曲之力……”
“鬼校……曾是……求知之地……直至‘系统’降临……将它化为……试炼与绝望的温床……”
“我……因知晓过多……因拒绝被‘覆盖’……而被囚于此……以我之力……维系部分‘真实’……不被彻底吞噬……”
信息碎片断断续续地传来，却如同惊雷般在易不凡心中炸响！
系统是枷锁，是扭曲之力？鬼校原本是求知之地？它因拒绝被“覆盖”而被囚禁？维系“真实”？
这些信息，与他之前的猜测，与冰璃偶尔透露的只言片语，隐隐吻合，却又更加具体、更加惊心动魄！
“覆盖是什么意思？系统想要覆盖什么？它又在试炼什么？”易不凡急切地追问，他感觉自已正在触摸到一个巨大阴谋的边缘。
“……记忆……历史……乃至……规则……一切皆可被覆盖……被篡改……”玉牌的意念变得有些激动，连带着石台上的黑色玉牌都微微震颤起来，周围的血色锁链光芒更盛，发出滋滋的压制声。
“……试炼……是为了……筛选……为了……寻找……合适的‘容器’……”
容器？又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词汇。筛选活人作为容器？容纳什么？
就在这时，玉牌的意念陡然变得急促和微弱起来：
“……它们……察觉到了……交谈消耗了力量……扰动封印……清道夫……会更高级别的……存在会来……”
“……快离开……年轻的‘钥匙’……在你足够强大之前……不要再来……”
“……寻找……‘记录者’……他们隐藏在校史中……寻找……‘初始之约’的碎片……”
“……小心……‘扮演者’……他们已迷失在系统的角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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