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赶紧上前，陪着笑脸，带着他们往里面走。
看到他们坐在里面的沙上抽烟喝茶，悠闲的样子，我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好歹开张了。
不一会儿，陈老板和他的朋友过来了，这群人里面还有几个在那边场子玩过。
看到我站在门口，陈老板大老远就笑着打起招呼。
“阿皮，恭喜发财啊。”
“陈老板，感谢捧场，里面请。”
我递了一支烟，随口回应了两句。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语言很干涩，很无力，总是表达不出我想要表达的东西。
那边场子开业那天，老田和奎哥，还有彪哥，他们说的多老道。
轻重，冷热，恰到好处。
事非经过不知难，要学的东西真的很多。
还好，这两批客人都是自己人，如果来了散客，我只怕应付不过来。
倒是阿斌自然多了，说话做事，让这些客人挑不出毛病。
“大哥，我怕人不够，我又叫了两个以前的兄弟过来。你先用着，如果不行，我马上让他们走。”
阿斌拿着手机，走到我面前说道。
胖子他们都叫皮哥，唯独他，张口闭口就是大哥。一时半会，我真适应不了。
“你挑的人，肯定没错，我信你。”
我下意识的拍拍他的肩膀。
阿斌后面叫的两个人到了。
是两个二十多的小年轻，穿着紧身T恤或者花衬衫。
他们看到我没有打招呼，在谢斌的提醒下，他们才勉强喊了一声皮哥。
看得出来，他们过来帮忙单纯是为了给阿斌面子。
至于我，他们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屑。
阿斌把这两个人还有阿华和黑皮叫到一起，低声交代几句。
四个人就散开了，阿华的在一楼大厅里晃悠，
黑皮直接上了二楼，剩下两个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进来的人。
晚上8-9点。陆陆续续来了一些附近城中村的住户。
有的穿着拖鞋大裤衩，有的穿着睡衣，好奇地探头探脑。
看到有熟人已经玩上了，也就凑过去坐下。
还有一些看着像小生意人，或者公司小白领，吃过晚饭后，没事过来摸两把。
场子里面的人越来越多。
麻将机洗牌的哗啦声，麻将砸在桌面的清脆声，胡牌时的兴奋叫喊，输钱的低声咒骂。
看牌人的议论声。
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这气氛，比上次那个场子开业热闹多了。
我站在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口。
感觉有点恍惚，从来没有想过，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能归我管。
阿华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杯茶水，从我身边经过时，他看了我的一眼，低声笑着说道：“皮哥，人真多啊。”
我从他的眼神看得出来，他是在告诉我，他一直在做事，没偷懒。
因为我在那个场子面对奎哥他们的时候，也是这种眼神和口气。
就连谢斌后面叫来的两个小混混，看我的眼神也不再是刚开始那样的不屑，多了点别的东西。
我知道，他们看的不是我阿皮这个人。
看的是场子里的人越来越多，看的是我背后那点他们摸不清的实力。
a阿斌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我身边，给我递了一瓶水，自己手里也拿着一瓶。
喝了一口，低声说：“大哥，陈老板和刘姐问，可以开始吗？”
“好，你去组织，现在还早，让他们声音轻一点，你负责发牌和理事。”
“好的大哥。”阿斌点点头，大步上了二楼。
就在这时，我看到门口又进来一个人。
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普通的夹克，个子不高，平头，进来后站在门口随意看着。
我心里一紧。这人看着不像来赌钱的。
那人看了一圈，目光最后竟然落到了我身上。
隔着嘈杂的人群，跟我对了一眼。
那眼神很平静，没什么情绪，但就是让人不舒服。
我正准备上前问两句，没想到他没停留，直接转身出去了。
“阿华，有没有注意到刚才那个人。”
“皮哥，怎么了，你认识？”
他顺着我的脚步走到门口。
“没事了，你去忙，勤快点。”
“好的，皮哥。”
当他问怎么了的时候，我就不想再问了，再问就变成我给他汇报了。
快到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场子里还有很多人，在旁边看的人也不少。
抽的水钱源源不断地被胖子丢进二楼办公室那个铁制钱箱里。
听到胖子低声跟我报着不断增长的数字时，我的心跳也跟着加快。
因为我明白，巨大的诱惑背后，是同样巨大的风险。
上次不就差点死了。
“阿皮”刘姐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她的表情又急又气，直接开口说道：“我带来的两个姐妹，刚从这里出去不久，在前面那个巷口被人抢了，其中一姐妹的手机也被摔了，这他妈传出去，以后谁还敢来你这场子玩？”
我脑子嗡的一声，血一下子冲到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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