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四级考试还有六天,寝室聚餐。我们五个人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尽管被学业压得有点喘不过气,但是本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原则,我们依然吃的挺香。
那天,我们的电影修订版也出炉了,当电影的名字随着主题曲出现,然后变成淡蓝色的烟雾飘远时,共振俱乐部的众人忍不住集体鼓掌。不过这天,林牧之依旧没有出现。
“林牧之重感冒了,据说很严重。”孙雅低声告诉我。
“有人照顾他吗?”我问道。
肖景明帮孙雅回答了:“李舒在照顾。”
“那叫照顾的细致啊,”谢克夸张地比划着,“端茶倒水,不眠不休照顾了20多个小时了。”
孙雅撇撇嘴:“我说大家看完样片后一起去探望牧之,李舒不让我们去,说会影响他休息。”
“她说的也没错,”孙艺兴理性地分析,“我们这么多人乌泱泱去了,你一言我一语的,赶上个养鸡养鸭场的分贝了,等他好些再去也行。”
四级考试前五天。我和谢克、孙艺兴去看了意大利和韩国队的比赛。那是一场充满欺骗和假摔的比赛。每当意大利球员带球突破,韩国队就会有人夸张地倒地,裁判的哨声一次次响起,剥夺了意大利的进攻机会。最终,意大利败北,亚平宁半岛在哭泣,我也是。“我不甘心,我的意大利啊。”我带着哭腔说,已经分不清是为足球悲伤,还是借题发挥。
谢克拍拍我的肩膀:“嗨,这有啥,四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人生有多少个四年啊!”我越说越激动,“四年后,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心情看球,还能不能跟你们一起看球!”
孙艺兴被我的情绪感染:“你这么一说,我都伤感了。”
“呜呜,好伤感啊。”我举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对肖景明求而不得的苦涩,对未来的迷茫,对自我的怀疑,全都借着这场球的失利宣泄出来。酒精模糊了理智的边界,我喝得越来越多,直到视线开始旋转。
四级考试前四天。我醒在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头痛欲裂。
“唔……”我掀开毯子,试图坐起来,却发现身体异常沉重。待眼睛适应了光线,我才认出这是林牧之的房间。干净的床单上有一块已经干涸的血迹,我下意识地检查自己的膝盖,结痂的地方没有破裂啊?待我起身时,肚子一阵抽痛,一股温热的液体涌出来。我脑袋里只有一个词:完蛋!
想打电话给李舒求救时,房间的门被推开了,林牧之提着一袋早餐走了进来,看到我醒了,他微微一笑。“早啊!”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显然感冒尚未痊愈。
我垂头丧气:“早……”
他将袋子放在桌上,然后注意到了我尴尬的表情,“怎么了?”
“我……我……不好意思,我好像把你床弄脏了。”
林牧之挑眉:“哦?难道你尿床了?”
“差不多。”我脸红得发烫,“我……亲戚来了。对不起,我给你洗。”
林牧之憋着笑:“不必了。我出去一趟,你让寝室给你送衣服过来。”
他转身出门后,我赶紧打电话向薇薇求救。
“什么?你睡林牧之那里了?”薇薇在电话那头惊呼。
“我也很惊讶,但是我们没什么,他出去睡的。赶紧救命,送条裤子过来,再帮我带个小方包。”
“你把他床给睡脏了,他尴不尴尬啊。”
“你应该问我尴不尴尬吧!快点了,你再晚点来,我血流成河就更尴尬了。”
正当我说话时,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我不跟你说了,林牧之回来了,你快点。”我匆忙挂断电话。林牧之进屋关上门,将手中的一个小塑料袋递给我。我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包卫生巾。大早上林牧之给我买姨妈巾,这种事情实在太诡异。我震惊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快去换了。我去抽根烟。”他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
“我有种被爸爸照顾着的感觉。”
林牧之叼着烟,含糊道:“你叫我爹地我没意见,别乱叫妈咪就行。”
“我……先借一下洗手间。”我抓起袋子,落荒而逃。
关上门后,我看着镜中那个头发凌乱、眼妆晕开的自己,不由得叹了口气。神志恢复清明,昨天的画面就一帧帧在脑中播放起来,每一帧都像是在扇我巴掌。
我记得自己抓着孙艺兴非要再聊两句,而孙艺兴想聊天的对象显然不是我。那时林牧之刚好打来电话,孙艺兴像是找到了救星。
“牧之,梓寻喝多了,抓着我不放,你过来管管。”孙艺兴对着电话喊。
我始终没明白,为什么我喝多了,孙艺兴让林牧之来认领,况且那会林牧之大病初愈。但过了一会,林牧之还真的来了。更丢人的是,我看到林牧之后更加伤心了。
“牧之,意大利输了……”我带着哭腔说。
“我知道。”他耐心地扶住摇摇晃晃的我。
“呜呜呜,我的第二故乡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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