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十天过去了,那个荒唐又令人心跳加速的电话仿佛还萦绕在耳边。这天中午,我正在寝室收拾换季的衣柜,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着跳动的名字,我迟疑了一会才接起:“喂?”
肖景明的声调虽然漫不经心,但内容却直奔主题:“不是想看我脱衣服吗?晚上7点,来球场。”
“这么突然?”
“什么叫突然?”他笑问,“看个脱衣服而已,你还需要做什么心理建设吗?”
“那倒不是……”
“那就到时见。”他没给我犹豫的时间,“谁不来谁是小狗!!”
被他这么一激,我那不认输的劲儿又上来了,对着电话嚷道:“来就来!等着!好好给爷脱!”干脆利落地挂上电话,我才得以缓冲内心的震撼,过了几秒钟,我猛地发出一声惊呼:“啊!!!!!!!!!!”
正在看书的秋英险些从座位上跳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我冲到她身边,语无伦次:“肖景明!他他他……他约我晚上去看他脱衣服!我没做好思想准备啊!秋英,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秋英瞪大了眼睛,随即露出羞赧的笑:“这……这不太好吧?你俩……脱衣服,我去看……这也太不见外了。”
意识到她在说什么,我无语:“你纯洁一点!是我去看他脱!不是我们一起脱!而且是在球场!公共场合!你想什么呢!”
我面红耳赤地把那次赌约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秋英听得时而抚掌大笑,时而捶桌叫绝,开心得像是自己中了彩票。“这种千载难逢的好事居然让我撞上了!”秋英义气干云地拍着胸,“行!傍晚陪你去观摩!必须去!还得找个好位置!”
忐忑了一天,傍晚,我们选择在球赛中途到了场边。肖景明已经在球场上驰骋了,盘带过人,精准传球,偶尔的单刀突破……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引发场外一阵阵喝彩。与上次偷偷摸摸不同,这次我特意拉着秋英找了个非常显眼的位置坐下,既然决定豁出去了,我自然要摆出大大方方的姿态,安心等待球赛结束。
不一会儿,一个熟悉的身影笑嘻嘻地凑过来,一屁股坐到我身边,正是陈令。他挤眉弄眼地问:“哟,梓寻同学,今天怎么有空大驾光临,来看我们家景明踢球了?”
我故作镇定,目视前方:“我不是来看他踢球的。”
陈令好奇:“哦~那你是来看谁的?”
“我是来看肖景明脱衣的。”
陈令瞠目结舌好一阵,才露出一个极度夸张的“我懂了”的表情,“明白了!终于从精神升华到肉体了?可喜可贺!”
我面不改色,故作高深:“谁会去关注大卫雕像的精神世界呢?”
我们边上又陆续坐了几个女生,她们小声地交谈着,不时冒出肖景明的名字。
我悄悄问陈令:“这几位是你们系的吗?”
陈令扫了一眼,摇摇头,习以为常道:“不是啊。喜欢景明的女生多了去了,喏,那边那个卷发的,是留学生。习惯就好。”我和秋英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感慨——肖景明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
终于,随着一声长长的终场哨响,比赛结束了。我根本不关心比分是多少,只觉得我那颗心跳得快超速了。肖景明和队友们击掌庆祝后,一边用毛巾擦着汗,一边朝着我们这边走过来。他漫不经心地瞟了我一眼,然后对陈令说:“我衣服呢?”
陈令赶紧从旁边的包里拿出一件干净的白色T恤,递过去,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和好奇:“给给给!你是准备现在换?在这里?不会吧?啊!”
在众目睽睽之下,肖景明真的开始换衣服了。他背对着大部分观众,但正对着我和秋英,手指抓住球衣下摆,徐徐向上拉。汗水浸湿的球服被褪下,露出线条流畅的肌理和紧窄的腰身。他的身材是真的不错,属于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他似乎还刻意放缓了动作,肌肉随着动作舒展又绷紧,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特别像某内衣品牌的广告。我的心脏基本上已经跳出三界,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如果再争气点,估计鼻血当场就流下来了。
肖景明拿着脱下的湿球衣,随意地擦拭了一下身体,然后利落地套上了干净的纯白T恤。柔软的棉质面料贴合在他身上,隐约还能看出底下良好的身形。兴许是我一副魂飞天外的痴相逗乐了他,他穿好衣服,得意地问道:“怎么样?我不是狗吧?”
我回过神来,发自肺腑地认怂:“我是!我是狗!”
肖景明显然没料到我会趴得这么痛快,蓦地一怔,随即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呵呵,你也有这么干脆认怂的时候啊?真难得。”
“你都脱了……我有什么不能认怂的呀……身材真好!”我夸得很是真诚,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肖景明的脸红了。但是在越来越深的夜色下,我看得实在不真切。
换好衣服,陈令提议去吃个饭,我们便朝着餐厅走去。路上,我故意忽视了还在恍惚的肖景明,找话题逗陈令:“陈令,听说你最近感情生活风生水起啊?有什么八卦分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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