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再次浸湿了他的训练服,但眼神却越来越亮。每一次成功的回球,都让脑海中的战术图像更清晰一分。
他仿佛能“看到”自己用连绵不绝、角度刁钻的低位切削,将鹰尾能马牢牢钉在反手位底线附近,迫使那头力量巨兽不断地弯腰、屈膝;又能“看到”自己抓住对方回球质量稍纵即逝的下降,突然迎前一记犀利的快带,球如匕首般刺向空当。
训练持续到深夜。当清风终于关掉机器,手臂传来的不仅是疲劳,更有一种新生的、对力量驾驭的自信。真气在历经高强度的精细操控后,似乎也变得更加凝练、驯服,与他的网球意识结合得更为紧密。
回到房间,他调出鹰尾能马的最新比赛录像,以全新的视角再次审视。这一次,他不再只是被动评估那恐怖的力量,而是主动寻找着望月凌所指出的、以及他自己推演出的那些“裂隙”与“节奏断点”。他甚至开始模拟,如果自己在场上,会在哪些分数、哪种局面下,尝试切入哪一种战术。
窗外,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云层散开些许,露出几颗疏星,冰冷地闪烁着。岛屿的夜晚,寂静中蕴藏着无数跃动的野心与计算的寒光。
清风知道,与“熔铁”鹰尾能马的对决,或许很快就会到来。那将不再是面对“壁垒”时耐心渗透的细密功夫,而是要在狂暴的熔岩火雨中,找到一条蜿蜒前行、最终冷却并穿透炽热核心的路径。
他盘膝坐下,开始每日例行的真气调息。意识沉静下来,白日的训练、战术的推演、对手的形象,都化为隐约的波纹,在精神的湖面下缓缓荡漾。而湖心深处,那份由神秘信息点燃的、对“钥匙”意义探究的决心,以及自身不断突破极限的渴望,如同不灭的微光,静静燃烧。
排名108。前方,是99位的“熔铁”。更前方,是云雾笼罩的更高处。
路,要一步一步走。球,要一拍一拍打。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气息悠长,在清冷的室内化为一道淡淡的白痕,旋即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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