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的风带着凉意，吹得香樟树的叶子沙沙响。林晚星背着帆布包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指尖反复摩挲着包侧袋里的明信片——那张画着银杏道的卡片，她还是没忍住写了字，背面只有一句“谢谢学长的古籍展邀约，很开心”，字迹被她描了三遍，生怕不够工整。
离约定的三点还有二十分钟，她却提前十分钟到了三楼文学区。靠窗的位置空着，阳光透过玻璃落在桌面上，留下一片暖融融的光斑。林晚星放下包，把《明清小说研究》从包里拿出来，刚翻开夹着银杏叶书签的那页，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来得这么早？”沈知珩的声音带着笑意，他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电脑包，还有一个浅蓝色的纸袋，“我以为要等你一会儿，特意多带了点东西。”
林晚星抬头，看到他穿着件浅灰色的连帽卫衣，头发软软地贴在额前，比上周的风衣造型多了几分少年气。她的耳尖瞬间发烫，连忙移开目光：“我怕路上堵车，提前出门了。”
“坐吧，”沈知珩把电脑包放在桌上，又将浅蓝色纸袋递给她，“里面是我妈妈做的芒果慕斯，你上次说喜欢芒果，特意让她多做了点。”
纸袋里传来淡淡的芒果香，林晚星接过的时候，指尖碰到他的指腹，冰凉的触感让她心跳漏了一拍。“谢谢学长，还有阿姨，太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我妈妈听说我带朋友来看展，还问你什么时候有空，想请你去家里吃饭。”沈知珩说着，打开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林晚星看到桌面背景是一片银杏林——和明德大学的银杏道很像。
她的心跳又开始乱了，连忙低下头假装看书，却连书页上的字都看不清楚。朋友？他说她是朋友？那他之前说的“用代码做的小程序”，还有想对她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上周没看完的章节，今天继续？”沈知珩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他把自己的笔记本推过来，上面用蓝色笔标了重点，“这几页讲《聊斋志异》的人物塑造，你之前说对狐妖形象感兴趣，应该会喜欢。”
林晚星点点头，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书上。阳光落在书页上，暖得让人犯困，可她却看得格外认真。偶尔遇到不懂的地方，她就轻轻碰一下沈知珩的胳膊，他总会停下手里的事，耐心地给她解释，指尖还会在她的笔记本上指出关键语句，动作自然得像做过无数次。
中途休息的时候，林晚星想起包里的芒果慕斯，她拿出叉子，小心翼翼地挖了一块放进嘴里——芒果的甜混合着奶油的香，比外面甜品店的还好吃。“阿姨的手艺真好，比我上次在甜品店吃的还好吃。”
沈知珩看着她满足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弯起来：“喜欢就好，下次我让妈妈多做几种口味，给你带过来。”
“不用麻烦了，”林晚星连忙摆手，脸颊又热了，“这样已经很麻烦阿姨了。”
“不麻烦，”沈知珩的眼神很认真，“我妈妈很少见我带朋友回家，对你很感兴趣。”
朋友两个字又像小锤子一样，轻轻敲在林晚星的心上。她低下头，把剩下的慕斯吃完，没再说话，只是指尖悄悄攥紧了包侧袋里的明信片——要不要现在送给她？就算是朋友，送张明信片也没关系吧？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沈知珩突然打开了一个文件夹：“对了，上次说的小程序，我做了一部分，你要不要看看？”
林晚星的眼睛瞬间亮了：“真的吗？我想看看！”
沈知珩点点头，把电脑转向她。屏幕上是一个简洁的界面，背景是浅米色的，上面有“古籍图鉴”“诗词赏析”“笔记收藏”三个板块。“目前只做好了古籍图鉴，里面放了上次在古籍展拍的照片，还有一些我找的资料，你点进去看看。”
林晚星伸出手指，轻轻点了“古籍图鉴”的图标。界面切换后，出现了一张张古籍的照片，每张照片下面都有详细的介绍，还有她上次问过的《红楼梦》早期刻本的批注细节。最让她惊喜的是，照片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语音讲解”按钮，点进去就是沈知珩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带着点温柔。
“这个太厉害了！”林晚星忍不住感叹，“你怎么会做这个？计算机系的课程里有教吗？”
“是我自己学的，”沈知珩的耳尖有点红，“上次听你说喜欢古籍，就想做个小程序给你，方便你随时看资料。还有诗词赏析板块，我想放一些你喜欢的诗词，再加上注释，以后你复习专业课也能用。”
林晚星看着屏幕，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一样，软得发颤。他竟然为了她，特意学做小程序，还记住了她喜欢的诗词和专业课需求。
“谢谢学长，我真的很喜欢。”她的声音有点发紧，眼眶也有点发热。
“喜欢就好，”沈知珩把电脑转回去，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击，“还有最后一部分没做好，等做好了就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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