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他的右手,整条手臂从手肘以下,已经变成了半凝固的、暗红色的胶质状物质,像融化的蜡烛又强行凝固。那手所过之处,地面上的草木迅速枯萎、变黑像被泼了浓硫酸。
蚀脉水,林薇的声音在发抖,他体内的蚀脉水,彻底爆发了。他现在就是个会走路的毒源,
小陈摇摇晃晃地走着,每走一步,脚下的土地就留下,一道焦黑的脚印。他经过晒谷场边那棵老槐树时,只是轻轻碰了一下树干,整棵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树叶哗啦啦落了一地,树干表面迅速龟裂发黑。
不能让他靠近祠堂!郑胜善抄起磨了一夜的柴刀就要冲出去。
等等!玄宸拦住他。他死死盯着小陈,又看了看青石板上的阵图,他在往这边走,是故意的。有人控制着他,要让他破坏阵眼!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小陈忽然抬起头,那双血红的眼睛精准地锁定了祠堂的方向。他喉咙里发出一声骇人的低吼,然后,开始加速。
不是跑,而是一种笨重又迅猛的冲撞。像一头被激怒的野牛,直直朝着祠堂冲来。
拦住他!郑秀大喊。
祠堂门口的村民们抄起手边一切能用的东西,锄头扁担、甚至只是从地上捡起的石块。他们排成一排,挡在祠堂门前。没有一个人后退。
但所有人都知道,挡不住。
小陈现在的状态,已经不是普通人能对付的了。他身上的蚀脉水毒性能在瞬间腐蚀血肉,碰到就是个死。
十米、八米、五米,
小陈越来越近,那股刺鼻的化学试剂气味已经扑面而来。挡在最前面的李叔握紧了手里的铁锹,手背青筋暴起。
三米。
小陈举起那只胶质化的右手,朝着李叔当头拍下,
,嗡
一声清越到极致的剑鸣,突然从祠堂内响起。
不是金属的声音,更像某种能量的震颤。所有人都下意识回头。
只见祠堂中央,青石板上的阵图已经彻底亮起。暗红色的线条像活过来一般,在石板上蜿蜒流动,最终全部汇聚到阵眼的位置——那里,郑秀和玄宸并肩站立。
两人手中,各执一物。
郑秀手里是她那块完整的,宁字佩。玉佩此刻悬浮在她掌心上方三寸处,自行旋转着,每旋转一圈,就扩散出一圈柔和的白色光晕。那光晕所过之处,祠堂里的一切——梁柱、牌位、甚至空气中的灰尘,都像被洗涤过一般,焕发出一种沉静的光泽。
玄宸手里,是那支笔尖已经秃了的旧毛笔。但此刻,笔杆上那些暗紫色的竹节纹路正在一根根亮起,从笔尾一直亮到笔头。当最后一道纹路亮起的瞬间,笔尖处,那本该空无一物的地方,凭空凝聚出了一寸莹白的光。
不是实体不是墨,而是一束凝成笔尖形状的、纯净的念。
玄宸举起笔,在空中虚虚一划。
没有声音,但所有人都,听见了那是笔尖划破空气时,与天地间某种无形脉络摩擦产生的、直抵灵魂深处的震颤。
一笔落下。
祠堂门口,小陈拍下的那只手,突然停在了半空。
不是被什么东西挡住,而是凝固了。像突然被按了暂停键,那只胶质化的、冒着毒烟的手,就那样僵在李叔头顶三寸处,再也落不下来。
小陈血红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别的情绪困惑、挣扎,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人的恐惧。
玄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握着笔的手在微微发抖,但笔尖那束莹白的光却稳如磐石。他又划下第二笔。
这一笔,是横。
横过虚空,横过祠堂门口十米的距离,横过小陈那只僵在半空的手。
嗤
一声轻响,像烧红的铁块落入冷水。
小陈那只胶质化的右手,从手腕处齐根断开。断口处没有流血,只有一股暗红色的浓烟喷涌而出,那烟碰到的空气都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断手掉在地上,迅速化作一摊粘稠的、冒着泡的暗红色液体。液体渗入泥土,所过之处,地面迅速板结、龟裂,像被烈火灼烧过。
小陈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惨叫,那叫声里,终于有了几分,人的音色。他抱着断腕跪倒在地,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皮肤下的暗红色血管像虫子般蠕动。
趁现在!郑秀大喊。
村民们一拥而上,用事先准备好的、浸过灵脉泉水的麻绳,将小陈死死捆住。绳子一碰到他的皮肤,就发出滋滋的响声,冒出白烟,但这次,绳子没有断,灵脉泉水暂时中和了蚀脉水的毒性。
小陈被捆成了粽子,扔在祠堂角落。他还在抽搐,但已经没了威胁。
祠堂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但郑秀和玄宸的脸色,却比刚才更凝重了。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看向祠堂外,看向村口的方向。
他来了郑秀轻声说。
不用问他是谁。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那股从村口方向弥漫过来的、冰冷到骨髓里的恶意。比小陈身上的蚀脉水更毒,比爆炸声更让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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