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再次洒向西域广袤的土地时,李元霸率领的三千玄甲精骑已离了疏勒,踏上了通往于阗的古道。连日的奔袭并未在将士们的脸上留下太多疲惫,唯有甲胄上新增的刀剑划痕与风沙侵蚀的印记,默默诉说着征途的艰险。李元霸胯下的乌骓马依旧神骏,四蹄翻腾间卷起阵阵烟尘,他手握缰绳,目光如炬,始终望向于阗的方向。腰间那枚龟兹大昭寺住持所赠的护身符,隔着铠甲似乎能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温热,提醒着他前路未必平坦。
这一日,前锋探马来报,将于阗城外的最新情况呈禀:“殿下,于阗城情况复杂。守将尉迟伏阇信确已勾结吐蕃残部,城内除了他的本部兵马,还出现了大量吐蕃军士的踪迹,旗号混杂。此外,探得他们在城周多处要道设置了障碍,戒备森严,远眺可见城头架设了重型弩机,防卫程度远超疏勒。” 李元霸听罢,眉头微蹙,下令全军提高警惕,加速前进。
正当大军行至一处名为“魔鬼城”的雅丹地貌区域时,四周风蚀的土丘林立,形态诡异,通道曲折。突然,一阵尖锐的呼哨声划破天际,两侧土丘之上瞬间冒出无数黑影,箭矢如蝗虫般铺天盖地射来!袭击者并非寻常军队,他们身着吐蕃服饰,动作矫健,利用复杂地形不断发动突袭,更兼有身手诡秘之徒,似乎擅长隐匿与暗杀之术,应是吐蕃军中的精锐。玄甲骑虽猝不及防,但久经战阵,立刻结阵防御,盾牌手迅速上前,格挡箭雨。
“结圆阵!弓箭手还击!”赵校尉临危不乱,高声指挥。然而,敌军借助地利,不断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发起攻击,一时间唐军阵型被冲得有些散乱。李元霸见状,勃然大怒,大喝一声:“藏头露尾的鼠辈,也敢拦我去路!”声如惊雷,在山谷间回荡。他舞动紫金锤,如一道银色旋风般杀入敌群,锤风过处,吐蕃伏兵人仰马翻,非死即伤。罗倩儿与道童们也立刻施展手段,几张符箓打出,清光闪耀,暂时驱散了部分区域的诡异氛围,稳定了军心。
经过一番激战,伏兵被击退,遗尸遍地。清点战场,唐军亦有数十人伤亡。审讯俘虏得知,这批伏兵正是尉迟伏阇信麾下的吐蕃“鬼卒”,受命在此迟滞唐军,而于阗城内,似乎还准备了更厉害的“东西”在等待他们。李元霸命人妥善安置伤员,眼神愈发冰冷:“尉迟伏阇信,勾结外敌,戕害百姓,如今又设伏偷袭,我必亲手斩此獠,以儆效尤!”
数日后,于阗城那依山而建、以巨石垒成的庞大轮廓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城墙高厚,远非疏勒可比,城头飘扬着尉迟家族的旗号与吐蕃的牦牛旗,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更令人不安的是,城池上空似乎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灰黑色气息,即使在白日也让人感到一阵阴冷。
大军在城外三里处扎下营寨。李元霸带着赵校尉、罗倩儿等人抵近侦查。只见于阗城门紧闭,吊桥高悬,城墙上守军密布,刀枪反射着寒光。然而,更引人注目的是,城墙之外的一些特定区域,似乎按照某种诡异的图案插着一些黑色的幡旗,地面上也刻划着难以辨认的符号。
罗倩儿仔细观察后,面色凝重地对李元霸说:“殿下,情况不妙。此城不仅守备森严,尉迟伏阇信恐怕还借助吐蕃邪僧,在城外布下了恶毒的‘黑煞阵’。此阵能惑乱心神,削弱我军士气,甚至可能引来不祥之物。若不能破阵,强行攻城,只怕我军未至城下,已先遭其害。” 她指出几处阵眼可能所在,“要破此阵,需在子时阴气最盛时,同时摧毁东南西北四个主阵眼。但阵眼处必有重兵或邪术守护。”
李元霸沉吟片刻,决然道:“既然如此,唯有先破此阵,再图攻城。赵校尉,你挑选两百精锐死士,入夜后随罗姑娘行动,听她号令,负责摧毁城西、城南两个阵眼。我亲率一队人马,攻打城东、城北阵眼。其余人马,由你副将统领,在阵破之时,佯攻城门,吸引守军注意。”
是夜,月黑风高,正是破阵良机。子时将至,李元霸身先士卒,手提紫金锤,率领百名敢死士悄无声息地潜至城东阵眼附近。果然如罗倩儿所料,阵眼处不仅有一队吐蕃士兵守卫,更有一名披着黑色袈裟的吐蕃邪僧坐镇。那邪僧见有人来袭,立刻挥舞骨杖,口中念念有词,顿时阴风阵阵,似有无数冤魂哀嚎扑来。
“装神弄鬼!”李元霸毫无惧色,大步上前。紫金锤携风雷之势砸向邪僧。那邪僧慌忙施展邪术,一股黑气迎向金锤,却如冰雪遇阳春般瞬间消散。锤势不减,轰然巨响中,邪僧连人带杖被砸为肉泥。守卫的吐蕃士兵大惊,被唐军敢死士一拥而上,尽数歼灭。李元霸随即挥锤猛击阵眼处的黑色石柱,石柱应声而碎。与此同时,城北方向也传来一阵喊杀声,显然另一路兵马也已得手。
几乎在东西两侧阵眼被毁的同时,城南、城西也爆发出战斗的光芒。罗倩儿手持桃木剑,口诵真言,道童们纷纷洒出符水,逼退试图靠近的邪祟,赵校尉则指挥士兵猛攻守阵敌军,成功将另外两个阵眼破坏。四阵皆破,笼罩在于阗城上的灰黑气息剧烈翻腾,随即迅速消散,夜空似乎都清明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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