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刑?” 高起潜嗤笑一声,眼中的狂热更甚,他死死盯着太子,像是在看一个无知的孩童。“太子殿下,你未免也太小看我高起潜了!别说什么极刑,就算是扒皮抽筋、下油锅、上刀山,我高起潜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天绝’的好汉!”
他的声音越来越激昂,脸上因激动而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为了晋王殿下的大业,为了清除你们这些窃国逆贼,为了‘天绝’普照天下的宏愿,我死又何惧?!我的灵魂,将归于‘天绝’的天道,永世追随真主,受万世敬仰!” 他彻底陷入了自我催眠的疯狂状态,将即将到来的酷刑,视为一种对自己忠诚的荣耀考验,仿佛能承受住酷刑,就是对 “天绝” 最大的贡献。
皇帝看着高起潜这副无可救药的模样,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胸口剧烈起伏,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咳…… 咳…… 咳……” 咳嗽声嘶哑而痛苦,每一声都像是要将内脏都咳出来一般。侍立在旁的内侍总管陆坤连忙上前,轻轻为皇帝抚着背,脸上满是担忧。
皇帝咳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复下来。他摆了摆手,示意陆坤退下,然后用冰冷的目光盯着高起潜,一字一句地说道:“既然你冥顽不灵,那就休怪朕无情!来人,给朕用刑!”
随着皇帝的话音落下,两名锦衣卫抬着一个沉重的木盘走了进来,木盘上摆放着数种极其残酷的刑具 —— 烧得通红的烙铁,烙铁尖上还冒着袅袅青烟,散发出刺鼻的焦糊味;几根粗壮的夹棍,上面布满了尖锐的倒刺;还有一把形状怪异的小刀,刀身闪烁着寒光,那是专门针对太监脆弱部位设计的阴毒刑罚工具。
刑具刚一摆出来,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更加冰冷。高起潜看到这些刑具,眼中却没有丝毫畏惧,反而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仿佛在期待着即将到来的 “考验”。
锦衣卫接到命令,立刻上前,将高起潜按得更紧。一名锦衣卫拿起烧红的烙铁,朝着高起潜的胸口就按了下去。“滋啦 ——” 一声刺耳的声响在殿内响起,伴随着一股浓烈的焦肉味弥漫开来。高起潜的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刺穿人的耳膜。他的脸上青筋暴起,汗水瞬间湿透了全身的囚服,身体剧烈地挣扎着,却被锦衣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咬着牙,没有吐露半个字。锦衣卫见他不招,又拿起夹棍,夹在了他的手指上。随着夹棍慢慢收紧,高起潜的手指被夹得变形,指骨发出 “咔咔” 的声响,他的惨叫声越来越凄厉,整个人痛得浑身抽搐,脸色惨白如纸,嘴唇都被咬出了血。
可他依旧没有屈服,反而在剧痛的间隙,用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咒骂着:“老…… 老皇帝…… 太子…… 你们…… 不得好死……‘天绝’…… 一定会…… 为我报仇…… 推翻你们…… 腐朽的统治……”
锦衣卫见状,又拿起了那把怪异的小刀,朝着高起潜走去。接下来的刑罚,更加残酷,高起潜被折磨得死去活来,身上血肉模糊,原本挺得笔直的脊梁也渐渐弯了下去,意识开始模糊。但他即便在半昏迷的状态下,嘴里依旧念叨着 “晋王殿下”“天绝真主”,始终没有吐露半分有用的信息。
这场惨烈的审讯,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养心殿内,惨叫声、刑具碰撞声、高起潜的咒骂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令人不忍卒睹的画面。地上的金砖被鲜血染红,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和焦糊味,让人作呕。
永昌帝坐在龙榻上,看着眼前这一幕,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他征战多年,见过无数残酷的场面,却从未见过像高起潜这样被邪教思想彻底洗脑的人。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忠诚,而是一种失去理智的疯狂,是被邪教思想彻底侵蚀灵魂后产生的非人意志。
太子站在一旁,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沉重。他原本以为,只要动用酷刑,高起潜总会屈服,却没想到对方如此顽固。这让他更加深刻地认识到,“天绝” 组织的可怕之处 —— 它能将一个原本普通的太监,变成一个不畏生死、顽固不化的狂徒,其对人的精神控制,远比想象中更加恐怖。
审讯结束时,高起潜已经奄奄一息,只剩下微弱的呼吸。锦衣卫上前检查了一番,对着皇帝摇了摇头,示意对方依旧没有招供。皇帝看着高起潜那副惨状,又看了看太子,疲惫地说道:“将他押下去,严加看管,日后再审。朕就不信,他能一直这么硬气下去!”
锦衣卫领命,拖着如同烂泥一般的高起潜,缓缓退出了养心殿。殿内终于恢复了平静,但那份凝重与压抑,却更加浓厚。永昌帝靠在龙榻上,闭上眼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心中清楚,想要彻底铲除 “天绝” 组织,还有很长很艰难的路要走。而高起潜的顽固,只是这场艰难斗争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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