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此事,简直易如反掌。
只是,自己那位便宜父亲……
唉,罢了。
事已至此,多思无益。
弃我而去者,昨日已逝;乱我心绪者,今日徒增烦忧。
既敢行此背叛之举,便再无话可说。
想来,他那便宜父亲,终会明白这道理。
……
皇宫。
大明的皇帝与皇太子,回到了这座象征着天下权柄之巅的宫城。
此次,朱元璋并未返回日常理政的武英殿,
而是带着朱标,直入奉天殿——
此处乃大朝会、册封皇后与太子的庄严之地。
他转身端坐于巨大的鎏金龙椅之上,
面色沉冷如铁,阴沉似墨,
周身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几欲跪伏的威压。
朱标静立龙椅一侧,垂首默然,
容色苍白,眼神空洞,似神游天外。
殿门外,郑有伦垂首而立,
清晰感受到那自殿中弥漫而来的、属于洪武皇帝的铁血威势。
作为侍奉在朱元璋身旁近二十年的旧人,他心中明白:一定出了大事。
此刻的皇上,胸中怒火翻腾,杀机如潮。
平日里,皇上像一头怒龙、狂狮般咆哮——那固然令人畏惧,但至少事情尚有转机。
即便皇上震怒,也可能重重提起、轻轻放下。
可若他阴沉着脸,强压着怒火不曾发作,便意味着事情已无挽回余地。
他不发怒,只因杀意正在胸中积聚。
待到爆发之时,必将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天子之怒,足以让江河染赤,让山峦成冢。
郑有伦仿佛已经看见,不久的将来,这一幕将重现于大明疆土之上。
犹记得上一次朱元璋露出这般神情、散发出如此骇人威势,还是在胡惟庸谋逆案发之时。
那一次,皇上震怒之下,无数人头落地,鲜血汇流成河。
勋贵、官吏、士族、文人……数万人卷入其中,一道圣旨,尽数处决。
那血腥场面,郑有伦至今历历在目。
即便像他这样,随侍君前二十载,见惯阴谋与杀戮,心肠早已冷硬之人,回想起来仍不免浑身颤抖。
他尚且如此,周围的太监与侍卫更是惊恐难安。
侍卫稍好一些,毕竟朱元璋出身行伍,对将士尚有几分宽待。
可太监们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一个个双腿发抖,面无人色,冷汗湿透衣衫。
他们如此恐惧,并非没有缘由——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向来不将他们当人看待。
不知多少次,皇上怒火中烧时,宫中的太监便成了他发泄的对象。
孝慈高皇后崩逝那夜,与朱迎争执那天……类似之事数不胜数,死在朱元璋手下的太监不计其数。
此刻,奉天殿中弥漫着一股气息,恍若恶龙张开血盆大口,欲吞噬一切。
他们,又怎能不胆战心惊?
……
殿内。
令人窒息的寂静持续了很久。
朱元璋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向侍立一旁的朱标。
看着朱标因吕氏背叛而苍白的面容,朱元璋心头一阵刺痛。
随即,胸中滔天的怒火愈发汹涌。
那个毒妇!
竟敢将咱的儿子折磨成这般模样,该杀!实在该杀!
可是眼下……
他却不能将这满腔怒火宣泄出来。
只能强压愤恨,尽量让神情维持往日的平静。
低声唤道:
“标儿。”
朱标仍陷在被背叛的情绪里,丝毫没听见朱元璋的呼唤。
朱元璋见状,那双粗砺的大手不自觉地往腰间探去——
那是他习惯的动作,曾经佩刀悬腰,随他上阵杀敌,痛饮敌血。
这动作,也意味着他心中的杀意已到了不得不发的地步。
“标儿。”
他又唤了一声,语气加重几分。
朱标这才回过神来。
目光仍有几分滞涩,望向端坐鎏金龙椅上的朱元璋。
呆呆地问:
“父皇,您喊我?”
朱元璋心头又是一痛。
朱标,大明皇太子,洪武皇帝与马秀英皇后的嫡长子。
从前他是那样温润如玉、气度翩翩。
连那些素来挑剔的文人大儒,也对他赞不绝口。
都说他有仁君之风,将来必成一代明主。
他眼中曾熠熠生辉,令人见之欣然。
而今,竟成了这副模样。
他最疼爱的嫡长子,眼里没有光了。
而这一切,全因那个毒妇——那个胆敢谋害他儿子的吕氏!
朱元璋再也按不住胸中翻腾的怒火与杀意。
猛然自龙椅上站起。
黑白相间的发丝无风狂舞,面目狰狞,宛如一条即将降下天罚的暴怒之龙。
厉声吼道:
“来人!”
殿外。
早已候着的郑有伦立刻快步躬身进殿。
他不似往常立于殿中,而是扑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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