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得口干舌燥,满怀期待地看着他,等待他的评价。
小哥安静地听着,擦头发的动作都没停,直到我说完,他才抬起眼,目光沉静地落在我因兴奋而有些发红的脸上。他看了我几秒钟,那眼神似乎能穿透我精心编织的“庆祝”外壳,直接看到底下那点“忽悠人来喝药”的小心思。
就在我以为他会戳穿我,或者至少表示一下质疑的时候,他却只是极轻地、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同意了?就这么简单?甚至都没问细节?
虽然早知道他会支持我,但这爽快程度还是让我愣了一下,随即涌上的就是巨大的欣喜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好像不管我冒出多么异想天开的念头,他总会像一座最稳固的山,默许我折腾,并在必要时给我托底。
“你同意了?太好了!”我高兴地差点想蹦起来,凑近他压低声音,“那咱们就这么定了?我想办法通知他们?把喜来眠好好布置一下?”
小哥又“嗯”了一声,算是再次确认。他把毛巾搭在一边,很自然地走到炕边。
我赶紧往里挪了挪,给他让出位置。心里因为计划初步得到认可而兴奋着,也没多想,顺手就把刚才纠结时揉乱的被子铺好,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快休息吧,明天还得早起熬药呢。”
说完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从小花来了之后,我们俩就一直这么睡一张炕。一开始还有点不自在,但这几天下来,好像……也习惯了?尤其是在经历了共同熬药、集体喝药这些“革命活动”后,那种微妙的尴尬感早就被一种更浓厚的、类似于“战友”般的默契和熟稔所取代。
小哥没什么反应,像是觉得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掀开被子躺了下来。他身上带着刚沐浴过的、清凉湿润的水汽和干净的皂角味,瞬间驱散了我这边因为胡思乱想而有些燥热的空气。
我侧躺着,面向他那边,还在兴奋地小声嘀咕着周年庆的细节:“……得让胖子多准备点好吃的,不能光喝药,之前的药膳正好可以拿出来……要不要搞点活动?下棋?钓鱼?后山好像有片野果子熟了……也不知道黑瞎子他们有没有空……”
他平躺着,呼吸平稳,似乎是在听,又似乎只是安静地休息。偶尔在我问出“你觉得呢?”的时候,会极轻地“嗯”一声,或者摇一下头。
窗外的虫鸣声此起彼伏,月色透过老式的木格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模糊的光斑。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和我们俩身上洗漱后的清新气息。
我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皮开始发沉。白天熬药的忙碌和晚上谋划的兴奋劲儿过去后,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上。
在半梦半醒之间,我感觉他似乎微微侧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一只微凉的手极轻地探过来,替我掖了掖肩头有些滑落的被角。
动作轻柔又自然,带着一种不言而喻的关照。
我心里那点关于如何“诱捕”其他人来喝药的最后一丝焦虑,在这无声的安抚中,彻底消散了。往温暖的被窝和令人安心的气息来源处又缩了缩,我沉沉睡去。
梦里,好像已经看到了喜来眠张灯结彩,那群吵吵嚷嚷的家伙聚在一起,一边抱怨着药苦,一边抢着胖子做的美食,热闹非凡。
我的“养生大业”,似乎前景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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