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明珠虽然奇迹般地挣脱了死神的怀抱,但那一剑造成的重创,绝非朝夕可愈。在严密的医学观察和系统无声的持续修复下,她进入了漫长而脆弱的康复期。
一、 危重之期:无声的感知与极致的守护
最初的几天,她虽已苏醒,但身体机能仍处于最低谷。大部分时间,她依旧陷在昏沉的睡眠中,极度虚弱,连抬手都困难。但她的意识并非全无感知。
她能模糊地感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总是在身边。
在她因伤痛蹙眉时,会有一只温热的大手,极其轻柔地抚过她的额间。
在她干渴难忍时,总有恰到好处的温水,被小心地喂入口中。
夜里,她偶尔会从混沌中短暂清醒,总能看见内殿摇曳的烛火下,那个本应在处理天下政务的帝王,就靠坐在她榻边的凭几上,或闭目小憩,或就着灯火披阅那份量显然筛选过的几卷紧急奏疏。他的存在本身,就像一座沉默而可靠的山,镇住了她因伤痛和虚弱而不时泛起的恐慌。
他不再说什么“不准死”的霸道话语,取而代之的,是更切实的行动。
他会在喂她服药前,自己先试温度;他会记住太医说的每一个注意事项,甚至亲自检查更换伤口的药膏是否妥帖;他会在她偶尔清醒、眼神茫然时,低声告诉她:“朕在,无事。”
这份超越帝王身份的、近乎笨拙却又无比真诚的呵护,穿透了肉体的痛苦,深深烙印在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二、 稳定之期:依赖的滋长与心门的敞开(伤后第二至四周)
随着伤势稳定,她清醒的时间逐渐变长,但身体依旧虚弱不堪。经历濒死体验后,人在生理和心理上都处于一个异常脆弱和敏感的时期。她发现自己开始下意识地依赖他的存在。
有时他从朝会归来,脚步稍重些,她会立刻从浅眠中惊醒,眼神带着一丝未散的惊悸。而他会立刻放缓脚步,行至榻边,握住她微凉的手,直到她重新安心闭眼。
她开始能进行简短的对话,声音细弱。他会俯下身,凑得很近,耐心倾听她每一个字。她对他,不再仅仅是臣子对君王的崇拜,更添了一种在绝境中被无条件守护后产生的、混合着感激与安心的 “孺慕之情”——像迷途的船只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像久在严寒中的人贪恋着唯一的温暖。
一次,她精神稍好,看着他眼底因连日守候而泛起的青色,忍不住轻声说:“陛下…您不必总是守在这里,政务繁忙,这里有嬷嬷和丫鬟照顾……”
他打断她,目光深沉地看着她:“江山是朕的责任,你,”他顿了顿,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是朕的牵挂。”
没有华丽的辞藻,却让她瞬间湿了眼眶。史书上那个“暴君”的刻板评价,在此刻他细致入微的关怀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她心中那份为他“正名”的念头,愈发坚定。
三、 康复之期:默契的养成与眼神的交融(伤后一个月起)
当她终于能被丫鬟春兰秋菊小心翼翼地扶着坐起,甚至后来能在她们搀扶下缓步行走时,他们的相处模式已然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默契。
他批阅奏疏,她就在不远处的软榻上安静地看书(多是医书或农书),偶尔抬头,便能与他投来的目光相遇。那目光里,有审视江山时的锐利沉淀下来的温和,有关切,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确认她始终在那里的安心。
她会在他因棘手国事而眉峰紧锁时,轻声提出一些来自后世视角的、超越时代的建议。他有时会采纳,有时会与她辩论,但无论哪种,他都乐于倾听。她看向他时,眼中是全然信任的清澈,是见证传奇的荣幸,更是日益加深依赖。
这日咸阳宫偏殿,嬴政批阅奏疏,东方明珠于一旁静坐翻阅医书。她拿一卷竹简看了一会儿颇觉得费力,到底是竹简不是后世的纸张印刷,她有时琢磨要不要把纸张发明出来……
嬴政的眉头骤然锁紧,将一份竹简掷于案上,语气带着惯有的冷厉:“岂有此理!汉中郡守上报,辖内一乡啬夫(小吏)因与邻人争执,盛怒之下失手毁坏了官仓封泥,虽未窃取粮秣,但其行已触犯《秦律》,按律当处‘黥刑’(在脸上刺字)并服城旦舂(苦役)。”
东方明珠闻言,抬起眼。她深知秦法之严酷,毁坏官仓封泥,性质确实严重。但她更看到了一层:“陛下,律法之威,在于使人知惧而不敢犯。然,此人并非蓄意盗窃,乃激愤失手。其行可惩,其心可悯。”
她放下医书,声音温和却清晰:“臣近日整理医案,见不少受黥刑、劓刑者,身体残缺,为人所轻,生计无着,往往滋生怨恨,或沦为流寇,或自暴自弃。国家不仅失一劳力,更添一隐患。惩罚的目的,是令其改过,而非将其逼入绝境。”
她走到案边,看着嬴政:“陛下统御天下,恩威并施。威已足矣,或可稍施恩泽?此人既是小吏,平日想必也尽职。何不罚其加倍赔偿官府损失,并罚没数年俸禄,令其戴罪留任,以观后效?如此,既维护了律法尊严,亦给了其改过自新之机,更可让其他官吏感念陛下仁德,办事更加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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