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央的墙上,赫然挂着一幅吓死人的诡异画像:画里的她——千面人付婉婷,居然和严芯并排站着!两人表情都异常平静,甚至有点冷漠,像是在看着地狱的尽头。而在她们身后,骇然出现一具被残忍剥了全身皮、血淋淋的尸体!那尸体痛苦地扭曲着,四肢诡异地蜷缩,脸早就模糊不清了,但隐约能看出曾是个成年男人。肌肉和淡黄色的脂肪露在外面,像被暴力撕开的破布娃娃,在昏暗光线下泛着湿漉漉的、让人恶心的暗红色。
最吓人的是,尸体胸口的位置,清晰地刻着一个血红色的、像滚烫烙铁烫出来的契约印记。那印记线条又复杂又古老,幽幽地闪着不祥的光,好像有生命一样微微跳动。整幅画的油彩斑驳剥落,裂开的纹路像蜘蛛网一样爬开,透出一种钻心的阴森和腐朽气息,像是在无声地、怨毒地诉说着一段早被时间埋掉、却永不消散的恐怖故事。
画像正下方,一行古旧得像用凝固的、粘稠的血写成的字映入眼帘:
“千面为魂,复我之仇。”那字每一笔都带着强烈的恨意,几乎要穿透画布。
就在看清这行字的瞬间,她的心跳好像突然停了,连呼吸都彻底僵住。一股冰冷的、能冻住血液的寒意从脊椎骨缝里猛地窜上来,直冲头顶。一个炸雷般的、不容置疑的真相在她脑子里轰然炸开:她根本不是偶然走进这座被诅咒的、像大坟墓一样的古堡!而是被一根看不见的、无比坚韧的命运之线,一步步、精准地牵到这儿的!她和那个叫严芯的女人之间,存在着一种跨过了生死、甚至凌驾于轮回之上的、说不出口的、深入骨髓灵魂的契约。那契约像沉重冰冷的铁枷锁,早就把她从灵魂到肉体牢牢捆死,逃不掉。让她每时每刻都感到灵魂被无形巨力强行撕裂的剧痛。
她的转世重生,只有一个像宿命一样的目的——替严芯完成那没做完的、刻骨铭心的、必须用血来还的血腥复仇。而她手里紧握着的、好像有生命一样微微颤动的金牌,正是这份血契最残酷、最抹不掉的印记。此刻它正闪着冰冷而不祥的幽光,像黑暗中无数只眼睛,贪婪地盯着她。
三、前世的召唤
手腕上的金牌震动得越来越厉害,每次震动都像直接敲在她灵魂最脆弱的核心深处,带来一阵阵无法控制的、生命本能的颤抖,像无数带毒的细针反复扎着她的神经末梢。她闭上眼,指甲深深掐进手心,任由自己的意识沉入那片无边无际、深不见底的记忆之海。眼前,清晰的画面像汹涌的黑潮铺天盖地而来:
血红的圆月挂在漆黑的天上,边缘带着不祥的毛边。凄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月光把整个荒芜死寂的大地染成一片诡异的暗红,像铺满了干涸凝固的、发腥的血。一位穿着像火焰一样血红、仿佛用鲜血染红袍子的女人,独自站在血月下。月光把她孤单的身影拉得老长,扭曲地投在龟裂、寸草不生的土地上。她的长发在呜呜的夜风里乱飘,像无数鬼魅的、冰冷的触手。
她手里紧紧攥着一枚金牌,那形状、那花纹,和千面人现在拿着的一模一样!红衣女人低着头,苍白得没一点血色的嘴唇动着,口中唱着古老又悲伤、好像来自地狱深处的歌谣:“千面为魂,复我之仇;轮回七世,血债血偿……”那歌声像哭又像诉说,哀婉凄厉到了极点,在浓得化不开的夜色里幽幽回荡,轻易穿透了厚重的时空阻隔。每个音节都带着刺骨的怨恨和滔天的恨意,敲打着听者的骨髓。
唱完,她慢慢地弯下腰,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诡异,把手里那枚装满无尽怨念和诅咒的金牌,深深埋进了松软潮湿、散发着烂泥味儿的泥土下。暗红色的泥土像吸饱了血,在她纤细却冰冷的手指上留下湿滑黏腻的痕迹。
接着,她将一个冰冷沉重、刻满符文的铜环,郑重其事地、不容拒绝地戴在身旁一位黑衣女子的手腕上——那黑衣女子的脸,竟然和现在的千面人付婉婷长得一模一样!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黑衣女子的眼神空洞,瞳孔深处一点光彩都没有,像被无形丝线控制的木偶,毫无生气,身体僵硬得像冰冷的石头,没一丝活人气息。
“记住,”红衣女人轻声说,声音里混着难以言喻的悲悯和不容置疑的、像寒冰一样的决绝。她冰凉得像尸体的手指,轻轻抚过黑衣女子同样冰冷、毫无温度的脸颊,“你是我手里最锋利的刀。你要替我,完成我没能亲手了结的、浸在血海里的深仇大恨……”话还没说完,她的身影就像被风吹散的灰烟一样,渐渐模糊、变淡,最后彻底消失在呜呜的夜风里。只留下黑衣女子独自站在空旷死寂的荒野上,形单影只,像被扔掉的石像。
当这段被尘封的、血淋淋的前世记忆像退潮一样从脑子里消失,千面人付婉婷早已泪流满面。冰凉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滑过她冰冷的脸颊,带来刺骨的寒意,让她浑身控制不住地剧烈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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