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血契初现
一、晨熹暗潮
天刚蒙蒙亮,太阳光透过窗户格子,斑斑驳驳地照在厨房地上,感觉像是现实世界给的最后一点暖和气儿。我从冰冷的卧室里醒过来,手脚还是被噩梦缠得发凉,心里还留着昨晚上那个怪梦的影子。
梦里,我站在大厅中间,墙上那七幅美女图跟活了似的扭动,画里的女人一起叫着一个我从没听过的名字——那声音跟小针似的扎进骨头里,把我骨头缝里的害怕都勾出来了。
梦醒了,屋里空气好像冻住了,沉甸甸地压得人喘不过气,窗外的鸟叫声也听着特别远,特别不真切,像隔着一层毛玻璃。
我慢腾腾地从床上爬起来,手指头还有点不听使唤地发抖,昨晚上那些吓人画面好像还粘在指尖上。往餐厅走的路上,心里那股没来由的不安越来越厉害,像藤蔓一样缠着心脏。脚下的地毯也好像没那么软和了,每一步都像踩在空处。整个古堡好像都屏住了呼吸,等着啥事儿发生似的,墙上的影子看着都比平时更深。
还没走到餐厅门口呢,就听见里面有人压低了嗓子说话,还有轻轻碰着金属的清脆响声,那声音小心翼翼的,带着点特别恭敬的劲儿,像是有人正全神贯注地摆弄着什么沉甸甸又神秘的东西。
我推开门,刚想跟大伙儿说声“早”,小白狐一个又急又凶的眼神就扫过来,硬生生把我话憋回去了。她那细长的手指头轻轻竖在嘴唇边,示意我千万别出声。
平时那双水灵灵的眼睛,这会儿透着少有的严肃和警惕。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闭上嘴,顺着她眼神看过去,这才发现妙手空正坐在长餐桌前,那叫一个专注。他面前,七块金牌整整齐齐码在深色桌布上,每一块都闪着纯正刺眼的金光,在晨光里特别扎眼。
他眉头皱得死紧,脑门上全是细汗珠子,整个人绷得紧紧的,像在做啥性命攸关的精密实验。金牌在穿过窗格子的光线下,反着冷冰冰、锐利的亮光,那光好像都有分量似的。更让人心里发毛的是,每块金牌面上都刻着特别细、特别复杂的纹路。这些纹路不是死的,像在呼吸一样,在光线里时隐时现,活像沉睡的古老符号正一点点醒过来。
我赶紧放轻脚步,跟猫似的溜过去,和小白狐、还有已经变了脸的千面人一起,缩进角落的阴影里。我们互相看看,说话声音压得低得不能再低,生怕惊动了那几块邪门的金牌。空气里那股紧张劲儿,沉得简直能拧出水来。昨晚上那吓人的东西压根没离开这古堡,它就藏在暗处,藏在墙缝里、窗帘褶子里,好像随时会像墨汁一样渗出来,再把我们吞掉。
二、千面人易容失误
千面人这会儿扮成了一个大家都认识的电视主持人模样,脸板得一本正经,一举一动都透着成熟稳重、一丝不苟的劲儿。她穿了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一丝不乱,连嘴角那点职业假笑的弧度都像拿尺子量过似的,假得很。
小白狐忍不住了,用气声低低笑起来,打破了这装出来的严肃劲儿:“喂,千面,你这模样也太……太别扭了吧?平时不是最烦这种端架子、打官腔的人吗?瞅瞅你这假正经样儿,活脱脱一个会走路的新闻播报器,连眼神都假模假式的。”她这话带点逗乐的意思,想给太沉重的气氛松松弦。
千面人明显一愣,随即苦笑了下,手指头无意识地摸了摸脸上那几乎看不见的易容接缝:“唉,别提了。刚才走神了,易容的时候心思全没在这上面,光想着那些该死的金牌……结果手一哆嗦,下意识就捏了这么张脸出来。”她声音里带着自嘲,但眼睛还是忍不住往妙手空那边瞟,心思显然还在那些闪光的金牌和妙手空身上。
说完,她自己也觉得这形象太别扭,赶紧调整脸型。只见她脸上肌肉像融化的蜡一样蠕动了几下,几秒钟后,就换了一张完全不同的脸——是某个出了名搞怪的喜剧大师,标志性的夸张表情立马到位,连声音都学得贼像,带着浓浓的鼻音和滑稽调调:“哎哟喂,大鱼啊!你心里是不是直犯嘀咕,奇怪这金牌哪来的?哈!我就知道你这好奇猫准得问!心痒痒了吧?”
她挤眉弄眼地凑近我,像在表演单口相声,使劲想弄出点轻松气氛,可那双眼睛深处,还是藏着一丝不太明显的忧虑和沉重,跟这滑稽外表反差贼大。
“确实。”我点点头,目光忍不住又扫过桌上静静躺着的金牌,“我正想问呢,这玩意儿……看着就邪门,金光闪闪不说,上面那纹路也古里古怪的,绝对不像普通东西。你们从哪儿刨出来的?地底下?”
“今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透呢,我弟(妙手空)就急火火地来找我了。”千面人立刻压低声音,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刚才那喜剧大师的浮夸劲儿瞬间没了,“他说昨晚上做了个贼怪的梦,梦见大厅那排旧书架深处藏着宝贝,感觉像有啥东西在拽着他去找。我们半信半疑,但还是去了,结果……”她吸了口气,“结果真在书架最里头一个贼隐蔽的暗格里,找到了这些金牌,还有一把样子怪怪的剥皮尖刀,跟一本破破烂烂、封面都快掉光的线装古书,书名是《古堡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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