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舟结实的身体依旧覆着她,喘息渐平,陷入更深沉的睡眠,
环抱着她的手臂却没有松开,仿佛那是他在混沌汪洋中唯一能抓住的救赎。
丁意瘫软在沙发里。浑身酸软得没有一丝力气。
意识缓缓回笼,身体残留的陌生余韵和清晰酸痛交织,无情地宣告着某个事实。
窗外雨声不知何时变得淅淅沥沥,不再是之前的狂暴,却带着一种事后的清冷。
她侧头看着近在咫尺陆行舟沉睡的侧脸。
眉头稍展,呼吸均匀而绵长,仿佛卸下千斤重担又似耗尽力气后的彻底沉沦。
那张她深爱了多年的脸,此刻带着一种孩子般毫无防备的神态,
却在她心中掀起了滔天的恐慌与而深切的羞耻。
她做了什么?
她趁人之危……
酒精,混乱,倾诉,冲动……
无数理由在她脑中盘旋,却都无法掩盖血淋淋的事实——
她和陆行舟,竟在这个暴雨的深夜,在她空置的复式房里,发生了最不该发生的关系。
泪水再次无声滑落,冰冷刺骨,带着绝望与茫然。
她试图挣脱他禁锢般的臂弯,指尖却在触及他温热皮肤时,如同被烫到般倏地缩回。
目光瞥见滑落沙发边被陆行舟压住一角的薄被,她费力地拖拽出来,胡乱搭在两人身上。
沉重的疲惫如同黑色的潮水,顷刻间淹没了翻腾的羞耻与恐慌。
眼皮沉重得再也无法支撑,冰冷的泪痕还挂在颊边,身体却先于意志彻底投降。
在陆行舟粗重的呼吸声和窗外渐歇的雨声中,丁意坠入了无意识的、短暂的昏睡。
夜,深沉得望不见底。
雨声渐歇,而属于丁意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
雨后晨光撞破云层,斜斜切进窗棂,空气里浮动着泥土的腥甜。
丁意在一阵强烈的肢体压迫感中醒来。
意识回笼的瞬间,凌晨混乱的记忆碎片争先恐后地涌上脑海,让她呼吸一窒——
那混乱、挣扎、最终无法抵抗的失控感,一切都真实而不可逆转。
陆行舟的手臂还沉沉压在她身上,一条腿霸道地横跨着;
两人以一种扭曲的姿势陷在沙发里。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挪开他温热的手掌和沉重的大腿。
终于勉强坐起身,微凉的空气拂过肌肤,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
她下意识地蜷缩起来。
目光落在身旁沉睡的男人脸上。
陆行舟的睡颜安宁,褪去了平日的疏离。
丁意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又酸又痛。
荒唐。她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失控,还有那些压抑太久、连自己都不敢深究,却在此刻汹涌反噬的情绪……
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她竟然真的……
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学长陆行舟——
她最好闺蜜江揽月的丈夫。
委屈吗?有一点,为这仓促的、近乎失控的交付。
但奇异的是,深处竟没有一丝后悔。
身体难以言喻的感受和心底翻涌的惊悸都在尖叫着告诉她:
她是清醒着沉沦地迎合了这场混乱。
可这份隐秘的、带着禁忌的悸动,在想到江揽月的刹那,骤然冻结成冰。
丁意的脸色倏地褪去血色,变得僵硬苍白。
强烈的负罪感像冰冷的潮水将她从头到脚吞噬,几乎窒息。
她怎么能?怎么敢?
这一切,在江揽月离婚前,都只能是深埋心底、见不得光的秘密。
一旦曝光,摧毁的将是三个人的世界,还有她珍视的友情。
忍着周身的酸痛与不适,她一手撑着沙发靠背,试图借力站起来。
然而身体刚一动,一股撕裂般的剧痛陡然窜起,直冲脑门。
“嘶……”她疼得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地弯下了腰。
蓄积已久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砸落在深色的沙发上。
一股莫名的怨气腾地冲上头顶。
丁意倏然回头,看着那个依旧沉睡、仿佛置身事外的罪魁祸首,又气又委屈。
她攥紧拳头,想也没想,狠狠捶在陆行舟屁股上:
“混蛋!学长你个大混蛋!呜呜……”
也许是她的捶打起了作用,陆行舟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含糊地咕哝了一声,身体突然一翻。
盖在身上的薄被随着他的动作被掀开大半。
丁意下意识地抬眼看去——
下一秒,她像被施了定身咒,瞳孔骤然放大,所有的抽泣和委屈都卡在了喉咙里。
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惊叹于那远超认知的视觉冲击力……
那极具存在感的景象带来的震撼,远比凌晨替他擦拭身体时惊鸿一瞥更为强烈……
……
宿醉的钝痛如同无数根钢针在陆行舟颅内搅动。
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太阳穴突突狂跳,引发一阵阵令人作呕的眩晕。
喉咙干涸得像被砂纸磨过,火烧火燎。
他费力地掀开粘涩的眼皮,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聚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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